牧野一口氣被堵了回去,在感受到她森森的殺氣之後才意識到她沒開玩笑,一個激靈往後退了兩步,腦子清醒過來。
養了杜清眠十六年,習慣了她乖巧溫順的一麵,牧野差點就忘了這位祖宗當初的行徑。
這麼久沒見麵,剛才他還覺得她挺正常的,可杜清眠一開口,他就回過味兒來了。
這可是從望川河出來的殺神啊動輒就要取人性命的,自己還妄圖跟她討價還價,真是不要命
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擺正自己的身份,也不準備跟她打商量了,猶豫了一下,退出去之前用拂塵把奄奄一息的杜清寧撈走,乾脆利落的關上門。
杜清眠竟然也沒管,任由他把門關上出去了。
第二天出去的時候神清氣爽,杜清眠自然的坐到餐桌旁,把杜國華嚇了一跳“你這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跟她說“你師父也來了,這會兒估計在後麵打坐呢,等會兒你過去見個禮。”
杜清眠唔了一聲,吃飽喝足了,慢悠悠往後麵去。
牧野果然正在那裡打坐吐息,察覺到她過來的動靜後,瞬間睜開眼,哼了一聲道“想起你師父了”
“不對,我現在也當不得你師父了。”
“怎麼就當不得了。”杜清眠似乎沒有發現他在生氣,“教我本事又養我長大,你不當我師父誰能當”
牧野吹了吹胡子,聽完這話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那你還記得下山之前我的叮囑嗎晚上不能從棺材裡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還記得嗎沒想到剛下山就讓我抓住把柄,看來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啦。”
“為什麼不讓我從棺材裡出來”
牧野滯了一下,含糊道“反正出來之後對誰都不好,不出來萬事清靜。我是你師父,總不能害你。”
“看來師父知道什麼。”
牧野沉默了。
杜清眠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眸光微沉“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如今卻被困守在這一方棺材裡,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我不服。”
牧野“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用。我總跟你說要自在清靜,彆給自己平添煩惱。”
杜清眠不以為然“可您不覺得我現在像個定時炸彈連自己都沒法掌控,我清靜不下來。”
牧野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吭哧了一會兒,歎氣道“我根本就不該讓你下山。”
跟在山上那會兒相比,牧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她現在的一絲變化。
牧野覺得她可能知道了什麼,但又知道的不是很深入。
昨天晚上回去後他輾轉難寐,又沒心思修煉,生怕杜清眠手上不知已經經手了多少人命。不過還好,如今觀她眉眼,還沒造下什麼業障。
這就更加令他好奇了,牧野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她“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異常的從棺材裡出來之後,你就沒乾過什麼過激的事兒”
杜清眠看他一眼,撇撇嘴角“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什麼用。您得自在清靜平常心,問這麼多有的沒的乾什麼。”
“嘿,你這丫頭”牧野瞪了瞪眼,“我是你師父,吃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問這麼多還不都是為了你”
然而接下來還是沒從杜清眠嘴裡撬出半個字。
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開口,非得讓牧野做出退步才行。
牧野脾氣也強,覺得自己是為她好,抵死不說。
於是師徒倆就在後花園裡大眼瞪小眼坐了一個上午。
最後是以杜清眠的肚子咕嚕叫了一下為結束,她扯了扯嘴角站起來“我修為不高還沒辟穀,先去吃飯了。您就慢慢修煉吧,拜拜。”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牧野淒涼的坐在那裡,頗有種兒大不由娘的心酸感。當初杜清眠在山上的時候多乖啊,什麼都聽他的,也不嗆聲,如今才下山一年多,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簡直是孽徒
發完牢騷,他歎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杜清眠執意不肯進棺材,這樣的變化是遲早的,到那個時候
不過也不對,既然這段時間她都沒進棺材,又沒鬨出人命,說明這其中可能發生了什麼變化,隻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當了這麼多年的師徒,牧野看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大魔頭了,而是真真切切把她當成徒弟的。
他也希望她今後的路能平坦而順遂啊。
杜清眠不知道牧野有這麼多的心理活動,回到屋裡王媽剛剛做好了飯,還單獨做了一份營養餐,要往樓上送“三小姐不知怎麼了,身子突然虛的緊,連東西都不好往下咽,我做了點粥給她送上去,應該能吃點兒。”
杜清眠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心虛“身體不好就讓她在床上躺著吧,彆亂敲彆人的門,免得麻煩上身。”
誰知道杜清寧剛從臥室裡跌跌撞撞走出來,雙腿發抖扶著二樓的欄杆,一副隨時要被氣倒的樣子,死死盯著她“杜清眠,你能不能彆這麼虛偽你用邪術害我就算了,如今還倒打一耙”
杜清眠看都沒看她“你昨天晚上沒敲我門我晚上脾氣不好這件事你早該知道。”
杜國華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連忙拍了拍桌子“吃飯時間彆說這麼多了。”
杜清寧把剛要出口的話憋了回去,恨恨的在二樓喝完了粥,見杜清眠上來了,要回臥室,又叫住她“把我弄得這麼慘,就想這麼走了昨晚我說的事你還記不記得,我朋友郊區的酒吧鬨鬼,你不是挺有本事嗎,過去看看啊。”
杜清眠好像沒聽見一樣,步子慢悠悠的,徑直往臥室走。
杜清寧急了,聲音大了一點“你是不敢去還是沒本事啊,看來你也就是外強中乾而已,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處理不了,還什麼杜大師嗬嗬。”
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杜清眠忽然在她的朋友圈裡出了名,還是顧以楓帶起來的。
本來顧以楓瘋狂誇讚杜清眠沒什麼人信,可後來苗初陽竟然也遞上一記石錘,說杜清眠確實本事大,人還是他介紹給顧以楓的。
杜清眠在圈子裡的存在感瞬間就強了起來。
然而這些都是杜清眠不知道的。
杜清寧差點兒沒把她的想法寫在臉上了,拙劣的激將法。
雖然心裡這麼想,杜清眠還是回過了頭,她瞧杜清寧一副心懷鬼胎的模樣,挑了挑眉,問“在哪兒”
杜清寧鬆了口氣。
“就在郊區,你等等,我帶你過去。”
因為身體現在還處於亞健康狀態,她費了老勁兒才收拾整理好,又晃晃悠悠的從二樓下去,叫來司機。
兩人一起坐到車上,車子被發動之後,杜清寧心裡那口氣徹底鬆了下來。
穩了。
她朋友確實開了一家鬨鬼的酒吧,她沒說謊,但有一件事情她隱瞞了下來。
那個酒吧鬨鬼的時候,裡麵的人都消失了,事後她的朋友也請了不少風水師,可那些風水師連同那些顧客一樣,也都消失在了酒吧裡,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過。
她的朋友花了不少錢才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所以外界沒什麼人知道。
那個鬼地方根本有進無出。
杜清寧的拳頭輕輕的握了一下,餘光小心翼翼的掃過杜清眠,帶著一絲怨恨。
當初她心灰意冷的回到家裡,卻聽到母親已經瘋了的消息,可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這隻是意外。母親的身體一向健康,還會定期去醫院做檢查,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發瘋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杜清眠身上。
那段時間母親和她矛盾不小,她又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母親很有可能是被她陷害的。
氣息漸漸有些不穩,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杜清寧的目光狠了狠絕對要讓她付出代價。
杜清眠坐在旁邊,似乎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車子在路邊停下來。
杜清寧的臉上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開門下車“到了,走吧。”
酒吧的大門緊緊鎖著,杜清寧掏出朋友交給她的鑰匙,把門打開了,衝杜清眠點點頭“你進去吧,我一個普通人就不進去添亂了。”
見杜清眠沒有立刻進去,杜清寧的目光閃了閃“我知道你們風水師的規矩,已經跟朋友說過了,事成之後會把酬金打給你。”
“哦。”
杜清眠慢吞吞的答應了一聲,在她期盼的目光中邁動了步子“你們的關係不錯啊,鑰匙都在你手裡。你朋友呢”
杜清寧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她比較忙,委托我而已。你快點吧,早辦完早回家。”
杜清眠終於不多問了,直接推門進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酒吧的走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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