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了不到一裡地,就聽見前麵有很響的落水的聲音。月鬆對鄧鳴鶴打了個手勢,又轉身看了超哥一眼。鄧鳴鶴點點頭,帶著隊員低著身姿,慢慢向小石潭摸索而去。超哥跟著走了幾步,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大石頭,蹲下身子,調整了狙擊鏡,端起狙擊步槍,細致地觀察著小瀑布上遊。
月鬆把木頭往身後拉了拉,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帶著身後的隊員,貓著腰,一步一步,小心地上了河岸,在垂楊的掩護下,向小石潭上方摸索而去。
超哥從狙擊鏡裡,沒有發現任何情況,除了水聲和風吹垂楊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靜悄悄的,有些陰森怕人。
月鬆回頭看了看超哥,超哥伸出右手,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月鬆扭頭看了一眼鄧鳴鶴,鳴鶴帶著隊員,已經摸到小石潭邊上了,沒有發現什麼。
月鬆伸出雙手,對鄧鳴鶴和身後的隊員們,做了一個兩邊同時快速前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瀑布上遊的手勢。隊員們一看,劃拉子彈上膛,端起槍,以低身姿,小步快跑,向小石潭上遊跑去。
超哥舉著狙擊步槍,不斷地快速移動著槍口,隨時準備對任何突然出現的異常目標開槍。
幾分鐘後,鄧鳴鶴和月鬆帶領的兩隊兄弟,已經占領了瀑布上遊,可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情況。月鬆示意鄧鳴鶴繼續帶隊前進,自己站到高處,對超哥招了招手。超哥會意,提著狙擊步槍,迅速的趕過來了。
“雷航,去告訴鄧鳴鶴,讓他繼續搜索前進,估計快趕上了,謹慎小心為妙,絕不可粗心大意,我們隨後就到!”月鬆對雷航說。
“是!”雷航答應了一聲,提著衝鋒槍,向鄧鳴鶴趕去。
“超哥,坐下,歇會兒!”月鬆邊對超哥說,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煙盒,撈出一根,叼在嘴邊,卻摸了半天也麼摸出火。
超哥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漂亮的汽油打火機,打燃了火,遞到月鬆麵前。月鬆看了超哥一眼,把頭湊過來,點上煙,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說“超哥,你不抽煙啊?”
超哥也不答話,把打火機收進了口袋裡,舉槍瞄了一下身後,就把槍抱在懷裡,呆呆地坐著。
月鬆吸了幾口煙,又挪到超哥身邊,坐下,說“超哥,你老是悶悶的,有心事,來跟兄弟說說,說出來,不就好受了!”
超哥眼睛望著西北方向,深邃的瞳孔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超哥,超哥,怎麼,不相信你月鬆老弟?說說,我替你保密。”月鬆繼續追問。
過了好一會兒,超哥終於開口了,說“殺鬼子,就行!”
月鬆聽見超哥說話了,湊近了聽著,誰知道,超哥就這麼幾個字,就沒了。“就這,沒了?”月鬆問道。超哥又默默的看著西北方向,眼裡似乎有仇恨之火。
月鬆吸完了煙,拍了下超哥的肩膀,說“走!”超哥起身,跟著月鬆追趕鄧明鶴他們。
月鬆和超哥往前快速前進了不到十分鐘,就趕上了鄧鳴鶴一行。月鬆一看見鄧鳴鶴,就靠近了他,說“怎麼樣,沒啥情況?”
“沒有,木頭說前麵就是沒啥可以藏身的地方了,除了胡隊長埋伏的趕牛坡的那林子。”鄧明鶴說。
月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說“也沒聽見彪子他們那裡有交火啊,莫非,彪子他們趕到之前,假貨們就撤進黃集了?”
“沒準兒是的,要不,咱們怎麼會找不到那些假貨?”鄧鳴鶴說。
“都舉起手來!”一個聲音從西北麵的田裡發出來。
月鬆扭頭一看,一個穿著新四軍軍裝的人站在田埂後麵,手裡端著百式衝鋒槍,微笑著衝自己這邊喊道。
鄧鳴鶴劃拉子彈上膛,身後又一個聲音喊道“彆動,動一下就打死你們!”
月鬆把頭又扭到這邊一看嘩啦一下從西南麵的田埂後又站起來了一大排人,都穿著新四軍軍裝,但手裡幾乎是清一色的百式衝鋒槍。月鬆心想,靠,追了半天,被假貨們打了伏擊,老子伏擊了小鬼子半輩子,臨了被鬼子打了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