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聽到這裡,猛然明白了什麼。月鬆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彪子的領口,說“丹楓怎麼了?”
“哎,羅月鬆同誌,放開!”何政委急忙說。
“我這不在說嗎,你看這……”彪子一手拉著月鬆的手說。
“快說,丹楓怎麼了?”月鬆大吼一聲。
“放手!”宋團長一拍桌子,茶杯被震得滾到地上了。
月鬆這才放開彪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伸手去掏煙。
“好了,我簡單說,丹楓被鬼子抓走了,已經有三天了,部隊搜索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鄉親們那兒也沒有任何消息,完了!”彪子說完扭過頭,轉過身,背對著月鬆坐著,喘著粗氣。
月鬆拿著煙盒的手有些顫抖了,連續兩次從煙盒裡掏煙都沒有掏出來。
月鬆忽然停住了掏煙,煙盒“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月鬆沒有去撿煙盒,連看都沒看一眼。
月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搪瓷茶杯,不哭也不笑,不吵也不鬨,沒有眼淚,也沒有喊叫。
誰都知道月鬆是個急脾氣,誰都知道月鬆越到不順利的事情時要麼暴跳如雷,要麼一個勁兒狠命的抽煙,可這會兒,月鬆不跳了,也不抽煙了。
所有人都看著月鬆,月鬆的眼裡卻沒有任何人。
超哥走過來,拉了拉月鬆的手臂,月鬆一動不動。
彪子轉過身,抓著月鬆的肩膀,“哎,你說話啊,你跳啊,你罵人也行啊!”
團長政委盯著月鬆看著,團長“唉”的一聲長歎,猛地轉過身,背對著指揮桌站著。
“隊長,你抽煙啊,來,抽煙!”鄧鳴鶴把煙盒從地上撿起來,掏出一根煙,給月鬆遞過來。
“隊長,你打我,來,打我啊!”草根兒拉著隊長的手,讓隊長打他。
可月鬆依舊一動不動。
彪子抱著月鬆的肩膀,帶著哭腔說“你彆嚇我啊,你倒是動一下啊!”
這時,月鬆輕聲地說“鳴鶴,去把你的大刀拿給我。”
鳴鶴他們幾個吃驚地看著月鬆,月鬆的眼睛依舊盯著搪瓷缸子不動。
“去,鄧排長,去把你的大刀拿來,一個男子漢,他要是想不開,就讓他自己動手!”團長轉過身大聲喊道。
“哎,老宋!”何政委拉著團長的手說。
“鄧排長,還不快去!”團長發怒了。
“是!”鳴鶴大吼一聲,吸著鼻子跑了。
不一會兒,鳴鶴就提著他的大刀跑步過來了。
月鬆突然站起身,伸手就從鳴鶴手裡把大刀奪走了。月鬆提著大刀,大步流星地向村外的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