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擊手!
宋團長帶著一行人騎馬回到團部,立即召開了連以上乾部會議,會上宋團長傳達了李師長的報告精神,並對二團下一步作戰提出了初步的設想。隨後何政委也就政治形勢講了話。
會議結束後,宋團長讓胡彪和月鬆留下,繼續商議。
月鬆點了一支煙,悠悠地抽著,表麵看上去很悠閒,其實這小子心裡還在琢磨著找機會向團長求情,讓團長幫他找師長說討老婆的事兒呢。
“下麵我們要商議的事情,大家得嚴格保密。”何政委很嚴肅地說,“現在請宋團長給我們講一下。”
“保密,啊,必須保密,特彆你們倆小子,都三十出頭了,還沒個正形,這保密的事兒可是黨性原則,是紀律要求。”宋團長繼續強調著保密的重要性。
“我不是黨員啊。”月鬆吐了一口煙說。
“月鬆啊,團長講話呢,彆亂插嘴,關於你入黨的事兒,組織上正在加緊考察,你還得加強組織性,紀律性。”何政委趕緊插話說。
“聽見沒有,”胡彪朝著月鬆頭上輕輕打了巴掌說,“說的就是你這種紀律淡泊的人。”
月鬆翻手就準備還擊彪子。
“正經點兒!”宋團長狠狠地瞪著倆小子說。
“是!”彪子一本正經地答道。
“是!”月鬆更大聲音地答道。
宋團長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拿出一張紙,鋪在桌子上,說“上午在師部,師長政委交給了咱們二團一個任務,就這個,鋤奸。”
彪子和月鬆趕緊湊過去,看著紙上的幾個名字王大牙、祖潤(飛鷹)、高遠鴻、韓德富、韓長生。
“這都誰啊?”月鬆叼著煙,眯著眼問道。
“這個,王大牙,鐵杆漢奸一個,鬼子特高課井上的便衣隊隊長,這個家夥狡猾貪婪,心狠手辣,爹媽死的早,沒人教養,鬼子來之前在武漢城裡坑蒙拐騙樣樣都乾,吃喝嫖賭抽樣樣都精,坐過幾年牢,鬼子來了之後,跟著鬼子欺壓老百姓,嘗到了甜頭,就認賊為父,忘了爹娘了,忘了自己還是個中國人了。”宋團長介紹說。
“是呀,鐵杆漢奸,據不完全統計,死在他手上的地下黨同誌不下十個,被他害死冤死的老百姓就沒法統計了,這樣的漢奸,必須得殺!”何政委補充道。
月鬆把腿往板凳上一翹,漫不經心地說“早乾啥去了,這種東西,還留著禍害人。”
“就你能,你怎麼不早把那死東西收拾了。”彪子說。
“這不是沒給我招呼嗎,要是……”
月鬆話還沒說完,宋團長就打斷了月鬆,說“你們倆彆給我扯淡,現而今鬥爭形勢不同了,以前重點打擊日軍,現在該輪到給漢奸點顏色看看了。”
“我去!”月鬆搶著說。
“甭急,”送團說,“再看這個祖潤,代號飛鷹,是我黨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黨員,由省特委某位長直接領導,曾經為咱們第五師對敵鬥爭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是,而今有跡象表明,飛鷹很可能已經叛變投敵……”
“這個更可恨,我今兒晚上就去送他見閻王。”月鬆急挫挫地說。
何政委輕輕擺擺手,慢條斯理地說“月鬆同誌,地下工作不是你這麼做的,宋團長還隻是說有跡象,那就是說還沒有可靠證據,這證據哪裡來?不就是得咱們去收集,去甄彆嗎。”
“就是,還沒分清敵我,就殺殺殺,愣頭青啊你!”彪子借機說道。
“行,那王大牙是我的,飛鷹是你的。”月鬆看著彪子說。
“誰是團長?”宋團長指著月鬆,又指著彪子說,“是你?還是你?我任務都沒講清楚,您團長大人就下命令了?”
“不敢不敢,您是團長,您是大人。”月鬆趕緊嬉皮笑臉地說。
“對對,您是團長,嗬嗬。”彪子也跟著附和著。
“這個高遠鴻是日軍華中派遣軍皇協軍司令,”宋團長繼續說,“參加過辛亥革命,曾是武昌起義軍的連長,有一定的正義感,武漢失陷後,在日軍的壓力下,投降當了皇協軍,飛鷹就是高司令的副官,根據地下黨同誌的消息,高司令有很大的爭取投誠的可能性,可是飛鷹知道高司令的很多事,如果不摸清這個飛鷹的底兒,地下黨同誌的百般努力恐怕就要付諸東流了。”
“這可就不隻是打打殺殺的事兒了,團長,這……”月鬆望著宋團長說。
“放心,你去協助地下黨同誌工作,必要的時候才出手。”何政委說。
“哦!”月鬆答道。
“還有韓德富、韓長生這父子倆,”宋團長喝了口水繼續說,“韓德富也是個鐵杆漢奸,日軍進城後,這個老地主聞著屁香就湊過去了,當上了維持會會長,乾儘了缺德事兒,在他的提攜下,他兒子韓長生很快由高司令手下一個連長變成了主力團團長。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韓長生也是助紂為虐,跟著他老子,跟著日本鬼子乾的都不是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