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彪子壓低聲音吼道。
飛鷹和那小女子一驚,那衣著暴露的小女子“啊”的叫了一聲,連頭帶腦縮進了被子裡。飛鷹慌忙去床頭武裝帶上拿手槍。可飛躍早過去了,一腳就把飛鷹踹倒在地,伸手從武裝帶上拿走了飛鷹的手槍,查在腰帶上,說“再亂動,我打死你。”
彪子看見局麵已經控製住了,於是提著手槍,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小口,說“窗前明月光。”說完,頓了頓。
一臉驚慌的飛鷹聽彪子念這句詩,立馬平靜了下來,不過轉而又有些驚慌的神色。吸了口氣之後,飛鷹終於開口了“舉頭望明月。”
彪子看了一眼飛鷹,又說“疑是地上霜。”
“低頭思故鄉。”飛鷹答。
“這是杜甫的名篇啊。”彪子說。
“錯了,這是李白的小詩,而且,你的順序也錯了,哈哈哈。”飛鷹越來越平靜了,慢慢站起了身子,坐到桌子邊。
“同誌,你好!”彪子伸手。
飛鷹伸手,跟彪子握著手說“你好,同誌。請問,組織上有什麼任務派給我?”
“任務?”彪子看了一眼床上被窩裡躲著的小女子。
“不礙事,她是我展的下線。”飛鷹說。
“哦,都展到床上了,哈哈。”彪子哈哈笑著。
“這不都是為了對敵鬥爭嗎?”飛鷹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
彪子把頭靠近飛鷹,小聲說“組織上這次派我來接頭,是有新任務。”
“哦,什麼任務?”飛鷹也把頭湊過來了。
這時候,“咚”的一聲響,房門被踢開了,衝進來幾個鬼子,刹那間就把彪子和飛騰給控製住了,下了他們的槍。接著,飛躍也被鬼子押著,推進了房間裡,蹲在一邊。再接著,一個鬼子軍官提著軍刀慢慢走進來,朝屋裡看了看,又走過床邊,拿起飛鷹的製服,瞧了瞧,說“你就是皇協軍高司令的副官祖潤先生吧?”
一下被搞糊塗了的飛鷹,看見進來的是皇軍,心裡還嘀咕著呢,這下子可怎麼辦,一邊是老家的人,一邊是皇軍,兩下碰頭了,這可怎麼辦。
“祖潤先生,沒想到啊,先生你原來是那邊的人,嘖嘖,藏得深啊。”皇軍軍官說。
“唉,您是?”飛鷹站起身,又說,“太君,咱們借一步說話。”
那皇軍軍官眼睛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微笑著點點頭,“好,好,咱們院子裡說去?”
“哎,好好好。”飛鷹緊跟在皇軍軍官身後,出了房間,走進了院子裡。
飛鷹往屋子裡看了看,又拉著皇軍軍官走到一顆枇杷樹下,這才小聲說“太君,您可認識井上太君?”
“認識,當然認識。”
“可您在哪個部門高就啊,小的我怎麼一直都沒見過您?”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剛調過來,在井上君手下,負責暗中調查。”
“啊——,難怪難怪,我原本是新四軍的人,最近不是響應皇軍的號召,和井上君一起,加入到大東亞共榮圈的偉大行動的行列中來了,這樣,您回去問問井上君,一切就明白了。”
“哦——,可是,這幾個人,我可得帶走了。”
一提到彪子他們,飛鷹腦袋瓜子立刻飛運轉起來,日本人惹不起,可老家的人不是也惹不起嗎。“太君,這幾個人,是新四軍的人,帶走了,恐怕會暴露我,可不帶走呢……”飛鷹想著,敲著自己的腦袋。
“哦,要不這樣吧,乾脆,我把他們都給斃了。”
“不不不,那可要不得,剛接上頭,就被斃了,我可沒法兒跟老家那邊交代,要不,還是您帶走,審查幾天,裝作沒事兒的,再放了,您看?”飛鷹望著皇協軍軍官說。
“哦,啊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大大的好。”那皇軍軍官哈哈笑著,誇獎著飛鷹。
這時,幾個皇軍和彪子他們幾個都從房間裡走出來了。飛鷹一眼就看見彪子腰裡插的手槍,又趕緊看另外幾個人,腰裡也都插著手槍,飛鷹感覺不對勁了,轉頭對皇軍軍官說“你們?”
“對,我們是一夥兒的,哈哈。”說完,掏出手槍,一腳踹在飛鷹腿彎兒上,飛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代表人民,代表政府,槍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