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人似乎很不信任仿生人和ai這種科技產物,寧願用克隆人做肉眼監控。
也不知是隻有21區是這樣子,還是所有被軍方駐紮的城區都是這樣子。
軍方這些人給羅閻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們好像對仿生人有某種心理陰影。
為了防止太顯眼,羅閻沒有過多觀察21區空間站的狀況。
軍方派來接機的人是一個中尉,在確認羅閻的s級守夜人的身份之後,這中尉就直接把他帶到了一個單人飛船前,從始至終沒有和羅閻說過一句話。
這飛船是提前設定好路徑,單程沒有往返的一次性飛船。22區的汙染狀況十分嚴重,為了防止汙染擴散,在封鎖解除之前,前往那裡的飛船都是單程。
2開頭的這些城區之間的距離都挺近的,飛船飛了十分鐘左右就成功著陸。
22區接駁飛船的空間站已經完全毀了,單人飛船就像隕石一樣直接硬著陸砸向22區。
好在羅閻現在用的是艾瑞克的身體,他直接用在飛船外麵用了傀儡絲線的異能,用周圍那些斷壁殘垣硬生生減緩了飛船墜落的速度,避免了機毀人亡的結局。
從飛船走下來後,看著眼前的場景羅閻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世界末日。
因為在91區治安司做檢測浪費了半天時間,他到達22區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左右。
在已經昏暗的天色之下,22區看起來就更慘了。
羅閻走出已經一片狼藉的空間站,站在建築邊緣看向下方。
在來之前,他曾經查過22區的整體地圖。
原來的22區城市布局整體是個方形,它不像91區那樣分內外城區,也沒有90區那些密密麻麻高聳入雲的建築物,22區有的隻是各種軍事建築。
在22區這個巨大的方形聚集地被各個軍方勢力分成了不同的小方塊,十分規整,一目了然。
然而現在,那些方方正正的軍事建築全都變成了一個個焦黑大坑,整個城區像是被隕石雨砸了一遍。
入目全是倒塌的建築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各種損毀的軍事武器和動力裝甲被焦土掩埋,連那些價值上億聯邦幣的巨型機甲都沒能逃過,全都在爆炸氣浪中被拆成了廢銅爛鐵。
羅閻蹲下身,隨手撿起一個機甲核心查看了一下已經完全無法修複了,它唯一的價值就是放入熔爐中提煉回收貴金屬。
22區它現在的狀態和整個城區被直接引爆沒什麼區彆。
羅閻閉目感應了一下。
各種混亂的異常能量籠罩在22區,但每個爆炸坑洞中心的異常能量都極為相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爆炸應該都是那個失控的封印物賣女孩的小火柴造成的。
在確定感知範圍內沒有活人之後,大片灰色霧氣就以羅閻為中心,飛速向外擴散開。
數不儘的漆黑身影在灰霧中明明滅滅,轉瞬間就隨著霧氣橫跨了半個城區。
羅閻想要找到汙染源頭,順便看看這個城區還有沒有活人存在。如果能找到那兩個失控的封印物的話,就也順手封印了。
22區雖然是軍區,但依舊有基因低劣的底層人。
因為不信任仿生人,一些瑣事不能推給仿生人去做,克隆人損耗太多也很費錢,於是軍方的人就會聯係一些機構從其他底層城區收集一些無人在意的普通人,把他們當奴隸一樣驅使。
在軍方的人看來,雖然底層人的體力很差,但畢竟是免費的,又很能生,消耗完一批再運一批就好,簡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底層人身體素質太差勁,無法上戰場,軍方都想用他們代替克隆人士兵了。
但在22區出事之後,軍方的人全部陣亡,一些在地下乾活的底層人反而逃過了一劫。
不過這些幸存者的噩夢卻剛剛開始。
距離22區空間站直線距離五十公裡左右的位置,正上演著一場血腥屠殺。
在被硝煙籠罩的焦土之上,數十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人類在建築殘骸中逃竄,每人臉上都是同樣的驚慌失措。
而在他們身後,一個個如泰坦般的人形怪物跟在他們身後。
那些人形怪物身上的血肉活性十足,細胞快速分裂生長,長在不合適位置的血肉搖搖欲墜,卻又持續不斷地堆砌著,猩紅血液和黃色組織液混合在皮肉之間,像極了放多了肉醬的千層餅。
很難形容這些怪物的具體模樣有的眼眶中長出幾根嬰兒大小的手臂,嘴中吐出如血葡萄一樣黏連在一起的肝臟脾胃,有的後腦勺長出另外六張臉,失去顱骨的外露大腦上又長出一個頭顱
這些怪誕扭曲仿佛從噩夢中走出來的縫合怪物,像貓捉老鼠般不緊不慢地驅趕著那些幸存的人類。
沒人知道被那些怪物抓住會有什麼後果,也沒人想知道被它們抓住會有什麼後果。
所有人都倉皇失措地向前奔逃著,儘自己一切努力,妄圖逃脫身後怪物投下的陰影。
很快,那些人形怪物似乎是玩膩了這種追逐戰,直接伸長了胳膊,向跑在最後的那幾個人類抓去。
怪物揮動手臂帶起的氣流吹起了地上那些焦土浮灰,帶起了一團灰霧。
下一瞬,煙霧猛然拔高,一個身披鬥篷的高大身影憑空從霧氣中憑空出現。
身披鬥篷的人擋在怪物和幸存者中心,數道蛛網狀流光在他身前浮現,攔下了怪物們。
不管是追殺的怪物還是逃跑的人類都沒反應過來,依舊繼續進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然後那些怪物就迎麵撞上了無形蛛網,直接被切成了一地碎肉。
蛛網在絞殺了一個怪物之後,繼續向外擴散。在這些無處不在的絲線絞殺下,那幾個泰坦怪物就像是掉入絞肉機的肉塊,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地碎肉。
可即使變成了碎肉,那些怪物也沒有真正死亡。地上那些血肉像斷開的蚯蚓一樣努力蠕動著,試圖把自己重新拚湊起來。
看著眼前這惡心的場景,羅閻沒忍住輕嘖了一聲。
通過陰兵視角看到有怪物追殺普通人時,他就直接用判官的霧氣瞬移過來了。
沒想到這怪物的生命力如此頑強,艾瑞克的s級異能竟都無法將其徹底殺死。
就在羅閻準備直接用判官能力把它們清理乾淨的時候,一個人從旁邊的建築殘骸中繞了出來。
與那些逃跑的幸存者不同,這個人一身華貴,身披著金絲刺繡鬥篷,臉上戴著個金光閃閃的麵具,帶著白手套的手上還很裝逼地拿了根鑲滿寶石的手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堆行走的聯邦幣。
羅閻看著這人,有點移不開視線他這一身應該能賣不少錢,
“s級守夜人,艾瑞克先生”那人用自己的手杖輕輕敲了下地麵,“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羅閻沒回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對麵那人見羅閻一直不說話,聲音愈發不悅“我們學院的人與你們司法部井水不犯河水,召喚邪神子嗣到22區的事也得到了允許。但你不僅阻撓我們的抓捕祭品的行動,還殺了我們辛苦培育出來的實驗體,你到底想做什麼”
“實驗體。”羅閻輕聲重複了一遍。
原來22區的汙染事件是學院的人搞出來的。話說軍方知道他們這麼搞嗎這損毀的機甲和物資,總感覺駐紮22區的軍方當了一回大冤種。
“嗬,我們學院做出來的成就,你這樣的莽夫一輩子都不可能理解。”說到實驗體,這家夥的語氣一下子亢奮了起來,“我們學院已經研究出來了擁有異能的克隆人了”
說罷,他猛地指向地上那堆血肉,“這就是最完美的證明雖然外形上還需要一點小調整,但這不重要。這是第一批覺醒了基因異能的克隆人,它們代表了我們以後可以自行控製異能覺醒,它們的價值無法估量”
羅閻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漢克所說的覺醒異能的克隆人不算是人是什麼意思了。的確不是人,這種畸形玩意兒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那你們私自吞下逃竄過來的邪神子嗣,也是收到了許可”羅閻問道。
聽羅閻這麼問,即便有麵具遮擋,也掩蓋不住那人的尷尬情緒。
學院的確是有想要獨吞的意思。
邪神子嗣是學院對聯邦星上蠻荒地帶產出的異常能量體的稱呼。
戴麵具這人不僅是學院的教授,還是一個邪教的祭祀。在這短短幾天中,學院的人就已經在22區弄了個大型祭祀儀式,準備吞噬那隻邪神子嗣。
聯邦政府雖然對底層城區的人信仰召喚邪神看得很嚴,但並不管中心城的人,也不管中心城的人信仰什麼東西。這些上層人心照不宣的規定是,隻要不用基因優越的上層人搞獻祭,其他城區的底層人隨便用。
學院和聯邦政府的激進派覺得光靠人類自身基因覺醒異能太慢,人類想要獲得足夠稱霸宇宙實力,就必須要另一種方式獲得力量。
於是他們就盯上了聯邦星無人區上的那些本土異常。
聯邦本土產的這些邪神子嗣,實力雖然比不上那些來自外界宇宙的真正邪神,但其身上的能量卻與真正的邪神十分接近。
學院不久前就使用封印物的異常能量讓一些克隆人覺醒了異能,所以這次他們準備親身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用邪神子嗣異常能量增加自身力量。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用自己做實驗之前得先在其他真正人類身上實驗一下。
這實驗消耗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多,他們來22區時攜帶的底層人已經被用完了,所以才讓克隆人抓捕22區的本土幸存者。
中心城司法部的人派羅閻來22區也是想看看學院的人是不是研究出了什麼成果。如果有成果的話,就趁機分一杯羹,如果沒有成果的話,那就執行正義,把22區的汙染平了,並把逃跑的邪神子嗣重新送回聯邦星上。
這個祭祀知道羅閻是為何而來,畢竟羅閻能來22區,也是激進派對保守派的一部分妥協。
但羅閻一來就直接殺了好幾個克隆人示威,他不想讓這種隻會用武力的莽夫過來分蛋糕。
沉默良久,學院祭祀發出了一聲冷笑。
“得到許可又怎樣沒有許可又怎樣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去嗎”
說罷他用手杖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地麵。
血色法陣以手杖為中心,迅速蔓延至整個地麵,直接把兩人圍了起來。
血光消散,十多個穿著同樣鬥篷的人出現在法陣之上。
如有實質的精神波動從這些人身上傳出,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意,直接刺向被他們圍在中央的人。
十五個a級的精神攻擊,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可以輕鬆摧毀一個普通s級異能者的大腦可那些刺向羅閻的精神力就像泥牛入海,一點作用都沒有。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被他們包圍的那個人。
羅閻輕輕歎了一口氣“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的,怎麼聊著聊著就突然翻臉了。”
“我說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羅閻解開脖頸的衣扣,摘下遮住麵部的鬥篷兜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縷縷黑色霧氣和淤青泛紫的屍斑交織在一起,宛如不詳的詛咒紋身。
不知何時出現的灰色霧氣包圍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時間空間仿佛全都停滯了下來,世間一片死寂,隻剩下黑白二色。無形的壓力在這處空間不斷滋生,在常人看不到的虛空陰影之中,某種巨大可怖的古老存在正在緩緩舒展祂的身體灰霧愈發濃重,那吞噬一切的霧氣之中,開始湧現數不清的漆黑人影。
變換叵測的光斑幻影,扭曲畸變的虛無軀體,種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怪誕景象被未知力量投影到現實,它們代替血肉凝聚成了那位s級守夜人的身體。
被不可名狀幻影侵蝕的守夜人眼眸低垂,聲音帶著些許嘲諷。
“活著回去我根本沒想活著回去啊你們猜猜我現在是生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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