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看向他。
“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列如輸血。”他話說的很慢,完好無傷的手無聲蜷攏,“或是其他什麼,你可以找我。”
當然。
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願你一生平安健康。永遠永遠,不會因為這件事找我。
他眼神很深,“我的號碼沒變過。”
夏樹一頓,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避重就輕,“嗯,我會的。”
“不,你不會。”霍靳珩的聲音忽然很低很低,有些委屈似的。眸子黯淡垂下來。
如果你會,我們之間,又怎麼會丟了整整七年。
如果你會我又怎麼可能忍心,在現實裡錯失放逐你這麼久。
下午還出了醫院,霍靳珩本想送夏樹回家休息,夏樹卻執意要回華壹娛樂一趟。
拗不過,他將她送回了華壹的地下車庫。
回到公寓時大概四點。
霍靳珩在車庫停了車,等電梯時接到周嵩奇的來電。
“二少,方才華壹娛樂謝總致電,問您打算怎麼處置王男”
“王男”這名字對霍靳珩而言很陌生,他默默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是誰”
周嵩斟酌了一下說辭,“華壹製作組音頻部總監。就是今天上午在華壹推搡推搡夏小姐的那個。”
霍靳珩登時蹙了眉。
“開了吧。”他說“另外囑咐一下我們的旗下和合作公司,彆錄用。”
周嵩奇一頓。
霍靳珩從未主動開過人,除非手下員工觸犯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否則連象征性的處罰都極少有。
君昱集團的員工都稱這位霍家二少是麵冷心熱。雖外表冰冷寡言,但本質性情卻是好接觸的。
能讓他下這種封禁令,想來這回是真的氣得不輕。
周嵩奇說“好的,我馬上回複謝總。”
掛掉電話上了樓,又碰見了另外一個人。
蔣月媛應該是特意在等霍靳珩,不知來了多久。電梯門開望見霍靳珩,頓時眼前一亮。
“靳珩”
看到她,霍靳珩眼神頓了一秒。
他理都沒理徑直向自己的公寓方向走去。
蔣月媛疾步跟上。
“靳珩,我是來道歉的。今天上午的事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這件事有誤會,我”
在公寓門口停住腳步,霍靳珩伸手想按指紋開門。
蔣月媛的視線一瞬就落在了他纏著繃條的手上。
“你受傷了”她一驚,下意識去抓他受傷的那隻手。
霍靳珩眼疾手快地抬開,沒能讓她碰到分毫。
男人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沒什麼溫度。
“走。”他音線也淡漠,“趁我沒發火,彆讓我多說。”
蔣月媛的麵龐僵了僵,紅唇細微發顫,“靳、靳珩,我不是想來煩你,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不需要。”
他轉身要開門進屋。蔣月媛無可奈何,橫了橫心在他背後忽喊“就因為夏樹嗎”
霍靳珩的手因這個名字稍停。
“你你至於用這個態度對我嗎”她看著他的背影,話說得不甘而艱澀,卻還隱有期盼,“難道你以前那麼幫我,隻是因為夏樹嗎”
靜默兩秒,霍靳珩回了身。
“對。”
似乎沒想到他會答得這麼直接且篤定,蔣月媛目光一蕩,心臟簌簌涼下來。
網上所有人都在傳她和霍靳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但又有幾個知道,她曾經究竟有多難。
當年霍靳珩回到南川,她早就無望自己和他還能有交集。他們霍家門庭太高,也太遠。連沈家都夠不上,她們蔣家自然更夠不上。
她母親想得倒美,但她深知自己的斤兩,沒妄想過高攀。
但是一次偶然,她在辦公室門外聽到了班主任說夏樹想去a大。
那一刻她也是抱著豪賭一把的心態,想著試一次。
夏樹這麼執著的想去a大,說不準說不準正是因為他想去a大。說不準,她還能碰到他。
官方比賽的加分,給了她最大的機會。高三那一年她將自己逼到極致,過得幾近人不人鬼不鬼,終於擦著邊以倒數第二的成績被錄取。
在錄取名單裡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的時候,沒人知道她哭得有多慘。
這是她自己努力來的結果,她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抓住了不放開。
進入a大之後,她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自己和他的再次初見。
她還記那是十月,校園裡的木芙蓉開得盛豔。那天的碰麵對他而言是偶然,可卻是她精心安排的。
她穿著最漂亮的裙子,用最美的姿態,站在了他麵前。
“你你是宋珩哦不,霍靳珩。”
“你還記得我嗎我叫蔣月媛,是你在青城一中的高中同學。”
“你知不知道夏樹他們家在哪我爺爺和夏樹爺爺是戰友,一直在找他們,可是找不到,記得你曾住在夏樹家裡,你知道嗎”
她知道他的軟肋。
所以她利用了他,也接近了他。
她還因此接近了許多她曾經根本接觸不到的人。沈淮川、季揚、秦姝、秦野
可是上層圈子,不是那麼好混的。
那裡人精遍布,充斥著虛榮攀比敗高踩低。而她就是那個最底層的螞蟻。
她向他訴了苦。
所以他出現了,幫了她。有時是一個眼神,有時是一句話。可那些人知道了她與霍家二少有淵源,再沒人敢低看她。
但其實他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一個疏離冷感的距離。每次她主動找她道謝時,他總是說“不用謝,但如果你們家有夏樹他們家的消息,還麻煩你能不能告知我,謝謝你。”
她總是很欣然地應下來。
她告誡自己,沒關係。
夏樹而已,鬼知道他們一家去哪兒了。
他即便心裡掛念著,這麼多年過去,她很大可能都再不會出現了。
他肯幫她,足以證明他對她不是毫無感覺的。
隻要她耐心等,他總會看到她的。
可是而今,他卻說,這一切隻是因為夏樹而已
滿心的不甘燒灼成妒火,蔣月媛聲調發顫,“為什麼都七年過去了,她有那麼好嗎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維護她。他們當初收養你隻是為了你的血型而已你忘了嗎”
霍靳珩神色淡淡,低頭看了看自己纏了繃條的手,忽說“你喜歡看我流血嗎”
蔣月媛一愣。
“我,我當然不喜歡。”她眼神亮了亮,“我就是因為不想看你受傷流血,所以才不希望你和夏樹再有淵源。她能給你帶來什麼你看你在她身邊,永遠隻有受傷流血,我”
“那就離夏樹遠一點。”他冷言打斷。
“什麼”
“離夏樹遠一點。”霍靳珩黑眸沉沉,是命令也是警告,“彆想碰夏樹。她如果真出了什麼事,第一個為她流血的,隻會是我。”
“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穩好了你的人設,彆崩了。否則,沒人幫得了你。”,,,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