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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陽飯館門前,易軒對夏樹說“抱歉啊夏潄,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說來都怪我。你怎麼樣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
夏樹捂著自己的額頭,輕輕對他搖搖頭。
他想上前看看她的傷口替她包紮,她卻悄悄退開一步,笑容依舊清軟禮貌,“我沒事的,易軒,你這裡不需要我幫忙了吧那你先照顧你的朋友,我先回家了。”
“可”
她轉身,沒再給他多說的餘地。用行動向無聲拉開了兩人間的疏離。易軒想追卻沒勇氣。
五月傍晚,女孩子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昏黃暖陽裡。
一直看著她走遠。易軒旁邊的女生哭喊“還看你還看我就知道你變了心你給我回來,不許看了”
易軒煩透了,回身嚷了句,“你能不能彆說了你看看這事讓你鬨的”
一直走到一個僻靜的街口,夏樹漸漸停住腳步,緩緩蹲下身。
她將臉埋在膝蓋裡。
今天下午帶雨淳在龍影簽完了合同,她又收到了易軒的消息,問她傍晚是否有時間,他們家餐館的服務生臨時請假了,想請她幫幫忙。
她估量著時間來得急,就同意了。
那個女生是在她正幫忙端盤子時突然衝進來的,抓住她的腕就嚷著要算賬。
從她的話裡,夏樹大概聽明白。
她是易軒的前女友,最近求複合卻遭到拒絕。她懷疑易軒是心中有了彆人,這才偷偷過來一探究竟。
而她,就被當做成了易軒所謂的“變心”對象。
爭執間,女生抄了瓶飲料丟向她。
她手勁其實不重,隻是不偏不倚恰巧丟到她額前的傷口上。
以及還有那些話。
那些話
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些,夏樹默默攥緊衣角。
一雙潔白的運動鞋緩緩停在她麵前。
她微怔,抬頭。
他來得悄無聲息,腳步也輕,加上她一直低著頭,竟毫無察覺。
他今日沒有穿西裝,普通的白衛衣牛仔褲。筆直立在她身前,隱然是曾經那個白色少年模樣。
“阿珩”夏樹愣住了,緩緩站起身。
“嗯。”唇角輕輕揚起一抹微笑,霍靳珩凝視著她的臉。
夏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笑答“路過。”
“路過去哪兒”
“世貿。”
“”她一頓,忽然無言,明白了他是特意而來。
世貿與這裡呈角線,他再怎樣都無法路過整個三環。
霍靳珩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你怎麼了”
女孩子的眼睛濕濕的,沒有眼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像在難過。
他不由自主用指尖輕撫她的眼尾。
剛才他在走過來時,就發覺了她的不對。
夏樹卻隻是笑著對他搖搖頭。
她額上的裹傷著的紗開了一角,霍靳珩注意到,眉尖輕蹙。
“怎麼弄的”
“我剛剛不小心蹭了一下。”夏樹咬咬唇,說了一個小謊,“它就開了。”
他的手碰觸紗帶上,一點一點重新將膠布粘好,動作極輕,邊弄邊小心翼翼地輕吹。
有輕盈的風拂過她的額角。他的身上是春風草木的味道。
“疼嗎”霍靳珩輕聲問。
夏樹本想說不疼。可這一刻卻有委屈在心房悄然滋生,她在他胸口點點頭。
霍靳珩的動作更輕了些。等弄好了,對她浮出一抹神秘的笑,“我有個方法,可以讓你不疼,想不想試試看”
他悄聲無息把手放進衛衣兜裡。
夏樹不解地看著他。
手握成拳緩慢地從兜裡拿出來,他拳心朝下伸到她麵前,獻寶般故意停兩秒才緩緩翻開,唇邊的笑容有了孩子氣,“看。”
是一袋小熊糖。
夏樹一愣。
看見那袋糖的一瞬,夏樹鼻尖驀地酸澀。
自從夏家落魄之後,夏樹就很少吃小熊糖了。
這個牌子的小熊糖是進口貨,不好找,她走過帝都幾家進口超市都沒找到。
輕輕將糖接過了,夏樹壓抑著鼻音酸意,“你在哪裡找到的我找了很久都沒有。”
見她收下了,霍靳珩的心裡悄然漫開喜悅,“的確不大好找,我跑了幾家,在北五環一個小超市裡找到的。”
她的心裡忽然就更澀了些,“你這麼遠過來,就是要給我這個嗎”
“還有見你。”
他幾天沒見到她了,一日三秋,度秒如年。
他的理性壓不住思念,所以他來了。
夏樹的指尖摩挲著糖紙,眼眶灼得發疼,低著頭,像一直在忍著什麼,斟酌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