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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盛會酒店的走廊金碧輝煌。現下所有人都在宴會大廳,走廊裡空無一人。
被霍靳珩拉著一道向外,夏樹還穿著高跟鞋,走得踉踉蹌蹌。
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回蕩著鞋跟清脆的響動。夏樹看得出他在生著氣,輕輕叫他“阿珩。”
霍靳珩恍若未聞。
他帶她走的方向是酒店外,夏樹猜得到他大概是想直接帶她去買禮服。
她不敢讓他在這情況下開車,頓了頓腳步向回扯,“阿珩”
每一次她在他帶她走時叫他,都是為了讓他放開她,離開她。
霍靳珩唇角輕抿,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無可奈何,夏樹軟下了語氣,“阿珩,你弄疼我了”
霍靳珩腳步停住。
原地站幾秒沉了口氣。他回過身麵朝向她。
夏樹抬起眸,茶色眸裡裝著小小的他。
霍靳珩輕輕抬起她的手。
到底是女孩子,皮膚細嫩,儘管他方才已經儘力控製了力道,她手腕的皮膚還是被他握得發了紅。
指尖在她腕上輕輕揉著,他嗓音沙啞道“我不會放過她。”
夏樹微怔。
“她”指的是羅然,她懂。
儘管夏樹也很想知道素昧平生的羅然為什麼突然要針對她,但更明白能出席這樣場合的人的身份恐怕都不是好惹的。她說“阿珩,你不要衝動。”
彆為了我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做不好的事。
霍靳珩不說話。
是他的錯,他不好。
就他在眼皮底下,他卻也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和針對。
手腕的紅印漸漸消去了,他輕輕放下。靜望了她良久像是猶豫,最終還是伸出手臂,將她攬在了懷裡。
夏樹定住。
他熟悉的清冽氣息將她包裹,她想推開卻沒舍得。
霍靳珩看見她抬了手似乎想將自己推開,卻終是放下了,他心房不禁嘭開了種偷來似的喜悅,擁著她的手臂逐漸收緊,越來越緊。
仿佛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今天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這樣做了。
可他不敢。
他太久沒見到她了,從上次桐花胡同的無疾而終到今天,將近一個多月,隻在那日去拜托賀昀驍時遠遠見到她一麵。每一天都在苦熬著。
他很想和她說話,想抱她,想像現在這樣帶她直接從宴會上離開。可是又完全不敢上前。
他怕他的接近,會使她走得更遠,怕她直接走開。索性就在旁邊默默地站著,起碼這樣,還能夠看到她。
夏樹被他攬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她在他懷裡小聲開口,“阿珩”
“夏樹,你彆說。”霍靳珩的聲音埋在她的耳畔,“對不起,夏樹,我還是放不下。”
“”
他低啞音線裡又不易察覺的顫動,“你放心,如果你厭煩,我不會打擾你。但是一次就這一次,你彆推開我,拜托你。”
心底像是被什麼刺穿了,夏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抑製住了鼻尖的酸意,糯糯說“阿珩,我是想說,我身上臟,你”
她的裙上還沾染著未乾的紅酒。霍靳珩執拗將她擁得更緊,“不臟。”
他將臉埋在她肩上的發絲中闔上眼,忽然好希望時間能暫停。
走廊水晶燈光耀眼,他們兩的身影在地麵上被拉長。
季揚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幕。
他本來是出來追霍靳珩的,腳步走得略急。剛出側門遙見兩個靜靜相擁的身影,幾乎是一個急轉彎又朝回走。
然後就和緊跟他腳後出來的沈淮川撞到了一起。
兩人不由自主“哎”了聲。
“怎麼了”沈淮川在他身後,沒看到。
季揚掩著臉指指身後。
“”沈淮川輕咳一聲彆過頭。
走廊靜了,遠處的夏樹和霍靳珩也一瞬察覺了動靜。
夏樹看見他們兩人,有些尷尬地紅著臉從霍靳珩懷裡退開。
霍靳珩淡淡抬眸看向他們兩個。
眼看氛圍已經被他們打擾,季揚和沈淮川原地躊躇半晌,乾脆咬牙走上前。
季揚故作掩飾說“咳那個,我們來是想來告訴你,事兒差不多了,剛秦姝調了監控,確實是那個女的先潑的潑的您這位。然後剛秦姝還發現她之前和蔣月媛接觸過,猜是蔣月媛讓做的。”
霍靳珩微蹙起眉,“蔣月媛”
夏樹也愣怔。
沈淮川說“嗯,對。不過剛才在你出來前蔣月媛已經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事不對就先跑了。那位主編也已經被秦姝請出去了。”
夏樹不知道蔣月媛竟也在,聽他們這樣一說倒忽覺得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心裡釋然下來。
又一個聲音這時另一個方向傳來,風風火火,“夏潄,你怎麼了怎麼了我聽說你出事了你”
秦野。
看到霍靳珩在,他的聲音跟腳步一同戛然而止。
“”
季揚和沈淮川忽然覺得頭疼。
這都什麼場麵
夏樹和霍靳珩也沒想到秦野會這時趕回來,也怔了一下。
整個畫麵靜滯幾秒,秦野忽地冷下眉眼上前來,一把拉過夏樹的腕將她擋到自己身後。
他力氣很大,夏樹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扯得皺了下眉。
霍靳珩也在同一時間蹙了眉。
“放手。”他聲色沉冷下來,“你抓疼她了。”
秦野冷眼相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開了,卻執拗把她藏在身後,“她是我的女伴。”
所以,你憑什麼置喙
“既然是你的女伴,”霍靳珩話說得也慢,聲音也一下啞了幾分,像是一瞬失了自信,“你去哪了你護好她了麼”
秦野自知在這一點上占不到理,他抿抿唇,“我隻是離開一小會兒,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再說,我現在已經回來了”
霍靳珩瞳色漆黑,低低道“你既然決定帶她來,那就該保證護好她。否則,就彆怪彆人替你護著。”
他話是對著秦野,卻更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是了是他自己沒能在她最落魄無助、在最需要他的時候護在她身邊。那麼如今,他就更沒有資格去嫉妒她身邊出現了其他人。他自己沒把握住那個機會。
她那麼好,總會被彆人看見。
場麵徹底僵了。季揚努力在旁打圓場,“唉好了好了,彆吵彆吵,那個走吧,我們回宴會。哦對了,夏樹得換身衣服是吧那個”
霍靳珩的心臟早被妒火撕裂,待不下去了,最後深深望了夏樹一眼轉身就走。
他朝的是酒店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