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捂了下他的嘴讓他閉嘴。
季揚知道沈淮川高中時就和夏樹霍靳珩相識了,卻一直不曾聽他提過還有這樣的淵源。八卦之心擋都擋不住,急不可耐地非要他說清到底怎麼回事。
聽完他的敘述,季揚簡直歎為觀止,嘖聲搖著頭,“嘖嘖嘖,欸你看,我身邊一共就你們三個人,結果居然都跟這姑娘有故事。一個差點成了未婚妻,一個死追追不上,還一個更不用說了。我怎麼突然覺得我特彆不合群啊”
沈淮川都被逗樂了,“要不,你也試著合群一下”他拍拍他的肩,“另外提醒一下,靳珩的黑帶年底到五段。”
“我想活著。”
霍靳珩和夏樹走在後麵,聽不見前麵的聲音。
被樹隙剪碎的光斑在兩人身上流動。霍靳珩時不時低眸向身旁望一望,眼底柔和。
夏樹說“阿珩,我問你,昨晚後來我是什麼時候睡在帳篷裡的怎麼去的呢”
方才剛醒來時,夏樹就很想問這個問題了。
隻是有外人在,她不好說。
她明明記得昨晚自己睡在帳篷外麵的,可是一覺醒來竟發覺自己在帳篷裡麵。關鍵是怎麼回去帳篷的她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半夜,換過來的。”霍靳珩分毫不動聲色,“你睡著了,我叫你,你一直沒有醒,就直接將你抱過去了。”
她抿抿唇角問“你是定了鬨鐘嗎”
“嗯。”他說“兩點半的,不是你說的兩點半輪換。”
“哦”她呆呆點點頭,心情忽然有點發悶。
她根本沒打算真的換過來的
昨夜為了讓阿珩放心,她特意當著阿珩的麵定了兩點半鬨鐘,又趁他不注意時偷偷關掉了。
他平時那麼忙,好不容易抽時間放鬆一下,怎麼能不好好休息呢
可是沒想到自己居然睡過去了
笨呀自己
早該想到阿珩不會讓自己睡外麵,很可能是也定了鬨鐘的。
她就該等他睡著了偷偷將他鬨鐘關掉的呀怎麼就完全沒考慮到呢
真是
越想越氣,她忽然抬手敲了下自己腦袋。粉頰氣鼓極了。
霍靳珩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
黑眸無聲漾出笑意。
“哇靠兄弟季揚沈淮川”
走了將近幾百裡路,遠遠忽地聽到一聲呼喚,是秦野迎麵正好同他們相對上。
季揚和沈淮川餘光裡就見對麵人的衣服上有條代表紅藍隊的紅色一閃,下意識提搶就瞄過去。
秦野立刻舉起雙手大喊“誒誒誒誒彆開彆開我我我我啊不認識啦自己人”
看清是他,季揚和沈淮川對視一眼。
季揚嗤笑,“什麼自己人,你是紅隊我們是藍隊好不好”
他說著立起紅外槍裝作要打他的模樣。秦野立馬抱頭,“彆打彆打這怎麼連兄弟都不認了啊我靠彆殺我啊”
季揚和沈淮川大笑。
就這會兒夏樹和霍靳珩也已走過來,看見秦野,微怔了怔。
秦野也頓住。
自從上次在皇都盛會不歡而散後,夏樹和霍靳珩已經很久不曾見過秦野了。
這會兒乍見,總不免還是有點尷尬的。
看了他們倆少頃,秦野大咧咧笑起來,故作掩飾地喊“哎呀,那什麼,咱們一起走好不好這兩個人一起走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啊”
他說著想上前加入隊伍。季揚的槍指著他,“誒誒誒站那站那彆動你一敵方隊友來我們這乾什麼繳槍不殺啊我告訴你”
秦野大叫“我說能不能不鬨了啊你們真不要我了啊”
“小木”
就這時,遠處姍姍趕來的顧雨淳看到這邊,驚喜一聲飛快就朝這邊奔過來。
直接從沈淮川和季揚身邊擦過,顧雨淳和夏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顧雨淳開心極了,“我的天,可算找到你們了你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樹林裡蚊子多你沒少遭咬吧”
“我還好啦。”夏樹笑得甜甜,“你們怎麼都到這邊來了走了很久吧”
“彆提了”一說到這個顧雨淳就氣得牙癢癢,肅殺眼神朝秦野瞪過去。
秦野也正瞪著她,不可思議,“喂喂喂她也是紅隊的啊你們怎麼不攔她就攔我啊你們這藍隊還眾女輕男”
“我當然能過來啦”顧雨淳得意洋洋地向他晃腦袋。手指抵在自己衣服的紅色圖標上,用力一撕
她紅色的圖標下麵竟還粘著一個藍圖標。
顧雨淳是藍隊隱藏在紅隊中的間諜
“臥槽”秦野簡直懷疑人生了,一張懵逼臉,“你居然你你你,臥槽”
顧雨淳笑瘋了,“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開不開心你已經被俘虜了,趕緊繳槍得了彆不自量力”
“敢情你一直在蒙我啊”秦野快哭了,“你這女人也太惡毒了吧”
沈淮川和季揚大抵也沒想到能是這樣的神反轉,笑得不可自抑。
樹林遠處忽地響起“砰”一聲。
有小音箱馬上傳出聲響“紅隊45號,秦野,死亡。紅隊45號,秦野,死亡。”
“我靠”秦野懵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定位手機已經顯示出“die”的字樣,大聲喊“你們居然真殺我”
季揚也怔了,懵懵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我沒開槍啊。”
秦野的後方,有兩個藍隊隊員冒出頭,“霍總夏潄”
原來是正往這邊過來的藍隊隊員,大概是聽見了這邊有動靜。遠遠的看見有紅圖標的秦野正跟著一隊藍隊員對峙,下意識偷襲開了槍。
得知真相的秦野“哇”的一聲哭出來,“蒼天啊我不活了我還一槍子彈都沒打呢啊”
季揚和沈淮川樂瘋了。
被人“殺”掉的隊員都會有工作人員抄近路開車近來帶走,很快就有人過來,拖住秦野向外。
秦野嗷嗷大喊“那個,那個彆啊大哥們我還沒玩兒夠呢那什麼,再給我一條命吧我被策反了我加入藍隊那槍打的是我的腿我就是瘸了你看我還活著呢我活著呢啊啊啊啊啊啊”
周圍笑成了一片。
秦野最終還是被拖走了。
解決掉秦野,隊伍足足有七個人了。
一路上又碰到藍隊的人,藍隊同行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偶時碰到有紅隊的落單的隊員,看到這邊這麼多人,嚇得幾乎頭都不回就跑了,更是肆無忌憚暢通無阻。
霍靳珩和沈淮川將大家拿到線索綜合在一起一一分析。
霍靳珩折了樹枝,在地上邊劃邊說“我與夏樹是從東邊來的,線索提示我們大獎在西南方、西北方、南方其中一個方向。顧雨淳是西邊,線索提示是東北方、東南方。我們的西北方和顧雨淳他們的東北方是重合的,大獎大概是在這個方位;”
“沈淮川他們得到線索是大獎在洞裡;68號隊線索是汕、沐、滂,這是字謎,三字有三點水,山是山坡,木是樹木,旁是旁邊的旁,應該是掩藏大獎的洞,是個有山坡、有樹、旁邊又有水的地方;”
“我們現在在東南方,一直朝著西北方的方向走,注意有山有水的地方”
他在說話的時候,眉睫微微半垂著,冷白的手半握著樹枝,衣裳袖口挽上兩節,露出一截腕骨,神色言談間是種運籌帷幄的沉重與篤定。
隊伍裡的女生一個個亮著眼睛興奮地盯著他看。
夏樹也看著他。
她的世界裡這一刻的時間很慢很慢,像那些光線靜靜略過他的唇角與眉睫,再化成能冒泡的碳酸汽水裹在她的心上。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少年時的宋珩。
那個白衣少年坐在窗邊,耐心地為大家講解著題目。
他的筆尖在白紙上寫下工整清雋的公式,他的衣角有草木淡淡的皂香,金色陽光親吻著他的眉眼
阿珩。
是她的阿珩。
永遠那麼自若、完美、不懼不亂。
他長大了,可卻沒變過。千帆已渡,少年依舊。隻是更純淨更優秀。
他是她的。
“好了,現在開始行動。”話畢,霍靳珩抬眸,視線是像不經意般擦過眾人落在夏樹的方向。
夏樹猝不及防與他相撞,小鹿眸呆了呆粉著臉頰挪開了。
像是意識到什麼,霍靳珩心裡清甜又柔軟。
按照霍靳珩所分析的方向,果然一行人在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成功找到了終極大獎。
大獎在一處旁邊又山又溪、被草遮蓋的樹洞裡。很隱秘。隊伍中曾有人從這邊路過都未曾發覺。
音響裡傳出聲響“終極大獎已被藍隊找到,遊戲結束。終極大獎已被藍隊找到,遊戲結束。”
一行人雀躍歡呼。
待到工作人員帶著一行人出了叢林。從林外早就已經有許多或被“殺死”、或是自行放棄探險的人等著。
聽聞是藍隊最終取得迪拜遊,藍隊人員樂不可支,瘋狂喊著
“謝謝霍總”
“霍總真是太帥了啊啊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躺贏”
“還有這位沈帥哥與季帥哥也謝謝你們呀有沒有女盆友呀哈哈哈”
沈淮川從容應對。倒是季揚逮到機會,跟小女生們侃侃而談。
秦野在旁邊氣得鼻子都歪了。
氣氛熱鬨,即便是沒得獎的紅隊,此次活動堅持到最後的也有每人五百塊的紅包。
夏樹這個時候不大好和霍靳珩說話。就在和小娜的聊天間隙向他瞥去餘光,靜靜看著他。
阿珩,你看呐。
你好棒。
你的好,終於終於,被這世界看到。
abe走近夏樹“小夏,這次後麵活動你可能去不了了。”
夏樹微愣,“啊”
他臉色很差,神情也急忙忙的,將手裡的手機遞給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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