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冰大聲喊“男神成歡他好像不太對勁”
齊冰說罷,抬起手,想也不想的就給了顏成歡一巴掌。
齊冰著急的喚“成歡醒醒”
司降坐在位置上沒動,神色平靜。
隻要有陸詔律在,就無需他出手。
正如司降所意料中的那樣,齊冰話說完,還沒等他動身,一旁的陸詔律麵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篆,然後掐訣,開始念咒。
陸詔律“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儘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陸詔律話音才落,顏成歡仰著脖子尖叫了聲,模樣極為痛苦。
顏成歡抱著腦袋,使勁的在車窗上磕頭,撞的腦門鮮血淋漓。
顏成歡抱著腦袋在車窗上撞了會,見毫無用處,於是便扭過頭,伸出手,朝坐在車後座的陸詔律伸出了手,想要將陸詔律的臉劃爛。
然而,還未等他的手碰到陸詔律的臉,隻見他喉間一哽,他伸出的那隻手,也跟著一並垂了下來。
就像是驀然被戳破的氣球,剛才還在車內折騰個不停的顏成歡,這會一下子便沒了氣息。
齊冰見狀,將車熄火,停下了車。
齊冰伸手拍了拍顏成歡的臉,蹙眉,略有些憂心忡忡的問“成歡沒事吧”
齊冰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試著探了探顏成歡的鼻息。
還有氣息。
齊冰長舒了口氣。
齊冰正色,回過頭,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某隻鬼這回是真的困了。
他眼也不抬“繼續向前開。”
齊冰聞聲,伸手指了指癱在副駕駛位上,昏迷不醒的顏成歡,問“那成歡他”
這次是陸詔律開的口。
陸詔律聲音冷漠“他無礙。”
聞聲,齊冰幽幽的看了陸詔律一眼。
男神好不容易理他一會,他這個電燈泡沒事插個什麼嘴他問的又不是他
齊冰神色幽怨的瞅著陸詔律,這時,隻聽副駕駛位上的顏成歡吃痛的唔了一聲,揉著腦門,慢慢的睜開了眼。
顏成歡茫然不解的按著腦袋,問“我的頭怎麼突然這麼疼啊”
顏成歡一邊說著,一邊納悶的揉了揉腦門。
他抬起手揉了揉,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好像有點濕濕的。
顏成歡不解,收回手,低頭看了眼。
一手的血跡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顏成歡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身子一晃,差點被嚇暈過去。
顏成歡深吸口氣,將自己的身子穩住。
接著,他茫然無措的問“我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我一點也記不清了還有這些血都是我腦袋上的嗎我腦袋上什麼時候受傷的我為什麼不記得了”
齊冰想了想,措詞道“你剛才好像,被鬼上了身。”
顏成歡微怔,這才恍然。
大概是因為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顏成歡很平靜的就接受了事實。
顏成歡“這樣啊”
顏成歡低著頭,表情失落而又沮喪。
他一臉悲戚,臉上滿是絕望的意味。
過了會,顏成歡忍不住小聲問了句“剛才我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齊冰想了想,說“沒有。”
坐在後座上的一人一鬼則沒有說話。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顏成歡這才終於放了心。
顏成歡“那就好”
齊冰上下端詳了顏成歡一陣,說“身體還好嗎要不要轉回去先去醫院看看,今天就先不去了趁著現在離市區還不算太遠”
顏成歡搖頭“不行,今天必須得去。他和我說今天必須”
齊冰注意到了什麼。
齊冰挑眉,反問“他誰”
顏成歡默了默。
顏成歡“是我弟弟。”
齊冰這才了悟,回“這樣啊”
顏成歡嗯了聲,心虛的低下了頭。
在確定顏成歡的身體的確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齊冰這才重新發動車身,朝目的地駛去。
司降慣來不是什麼多話的性子,陸詔律更是少言寡語。
顏成歡因為在心虛著什麼的緣故,一路上,由始至終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敢說。
而至於齊冰,則擰著眉頭,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不對勁,他還在想。
一路上,車上無人鬼開口,路途十分安靜。
於是,不可避免的某隻鬼又困了。
再次覺察到困意,他回過頭,轉頭再次看向端坐在後座上,正襟危坐的陸詔律。
司降沉默了會。
若是按照以往,他定是鐵定會毫不猶豫的就那麼直接躺下來,枕在陸詔律的腿上,用陸詔律的腿給自己當枕頭的。
但問題是陸詔律昨天和他表過白。
若是沒表白過,那某隻鬼現在恐怕已經躺下去了。
可是陸詔律表白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不喜歡陸詔律,也明確的和這位陸仙師說過,他不可能會喜歡他。
陸詔律也深知此點。
雖然不知道陸詔律究竟是腦子短路,還是本來就重口味,所以才會喜歡上鬼但他這隻鬼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不會喜歡天師。
也絕對不會喜歡陸詔律。
對於天師,他厭惡至極,恨不得將其全部殺之。
將陸詔律留在身邊沒殺,已經算是他足夠寬厚仁慈了,喜歡怎麼可能。
而在一般的情理之中,如果不喜歡對方,拒絕了對方的告白的話,在隔天,為了讓對方斷絕了心思,應當是遠遠的和對方保持距離才對。
那些人對於不喜歡的人的表白,處理方式皆是如此。
在陸詔律昨天向他表白過後,隔天他不僅沒有保持距離就算了,早上還讓他幫著扣衣服紐扣,這會甚至還想枕在他的腿上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那種不喜歡,就必須與對方保持距離的想法來看,那他現在要是真的枕在了陸詔律的腿上那豈不是在向陸詔律表達,他也喜歡他的意思
某隻鬼蹙眉,表情糾結。
就在司降擰眉糾結時,這時,陸詔律回頭朝他看了過去。
陸詔律“”
司降靜默不語的與陸詔律對視了片刻。
片刻後,他決定順從本心。
什麼喜不喜歡的,跟他一隻鬼有什麼關係身為一隻鬼,應該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才對。
想罷,司降理直氣壯的朝陸詔律抬了抬下巴,對著他說“背往後靠。”
陸詔律“”
陸詔律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然後,下一秒,隻見司降想也不想的躺了下來,枕在了陸詔律的腿上。
陸詔律身子一僵。
司降直接閉上了眼,將臉埋進了陸詔律的肚子裡。
司降“不準動。”
說完,他便閉上眼,陷入了沉睡。
陸詔律僵坐在原位。
陸詔律身子僵硬了許久,才終於慢慢一點一點的放鬆了下來。
然後,他不自然的側過了臉,臉紅到了耳根。
齊冰絕對不承認自己現在正在羨慕嫉妒恨。
齊冰坐在駕駛位上,手抓著方向盤,微微一笑。
他對著陸詔律十分禮貌的提了個建議。
齊冰雙眼微彎,輕笑著說“這位先生,想不想體驗一下開豪車的感覺”
自然,陸詔律果斷的將他給無視了。
被陸詔律果斷無視了的齊冰恨恨的磨牙。
若是可以,齊冰恨不得現在就和另一輛車撞車,出個車禍。
隻死陸詔律一個的那種。
齊冰坐在駕駛位上,氣得磨牙。顏成歡低著頭,坐在副駕駛位上仍是不語。
至於後座,則更是安靜。
車身一路向前行駛,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人煙也跟著愈發稀少。
一片寂靜。
司降睡覺時,不太愛動,所以一路上,他幾乎沒怎麼在陸詔律的腿上翻過身。
陸詔律本來是不敢動的。
但是,某隻鬼實在是太安靜了,他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慢慢的伸出了手。
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撫在司降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把。
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在騷擾自己臉的司降,忍不住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不太高興。
見狀,陸詔律一個激靈,迅速的收回了手。
陸詔律將手收回去之後,司降臉上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一點。
為了防止再次被騷擾,他將自己的臉往陸詔律的方向埋的更深了點。
雖然不太喜歡陸詔律,但是的確不得不說,陸詔律身上好似帶著一股清香,十分好聞。
當然,並不是指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身上,每個人都會有的那股氣息。
那股氣息令鬼作嘔,司降是永遠也不可能會喜歡的。
司降所聞到的這股清香,大概是陸詔律身上自帶的體香,至於究竟是怎樣的一股香味,某隻鬼就無法形容了
司降枕在陸詔律的腿上,迷迷瞪瞪的睡著。
陸詔律收回手後,過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再次的伸出了手。
這次,陸詔律不敢再摸臉,他伸出手,摸向司降的頭頂。
他盯著司降的臉,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挑起了他頭頂上的一縷頭發。
陸詔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著司降的頭發,那謹慎又小心的模樣,就好似手指上的東西,是什麼易碎又珍貴的稀世珍寶一般。
陸詔律小心的勾起某隻鬼的頭發,一雙眼睛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生怕把他驚醒。
陸詔律目光執著的凝視了司降一陣,在見到司降沒有任何反應之後,他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他閉了閉眼,此刻的心情已經完全無法來用言詞形容了。
要知道在幾百年之前,他根本不敢奢望這個情景。
彆說是碰,每次他一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幾乎從未給過他好臉色過。
雖然他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的心下還是不免的忍不住酸澀難受。
知曉歸知曉,但是難不難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詔律閉眼,心下喟歎。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當什麼天師了。
陸詔律這個仙師的確看著風光無比,身份尊貴,有權有勢。
但實際上,陸詔律卻並不想當什麼所謂的仙師。
陸詔律活了這麼多年,所謂的錢和權,對於活了這麼久的陸詔律而言,早已是身外之物。
師父在世時,總是教導他,說什麼天下大義,有多少的能力,就必須得承擔多少的重擔。他們不下刀山火海,又有誰肯去下刀山火海。
身為天師,他們必須摒棄個人私欲,舍己為人,以匡扶天下為己任。
彆人不肯捉鬼驅邪,那就由他們來。彆人不肯入地獄,就由他們來下地獄。
陸詔律堅持了足足幾百年。
堅持的太久,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時間緩緩地流逝,周圍的人煙愈發稀少,同時,離目的地也跟著越來越近了。
路邊荒蕪,滿是齊腰的雜草,一個活物也看不見。
荒涼到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眼見著離村子越來越近,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顏成歡掌心內的冷汗也就越來越多。
顏成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屢次欲言又止,但到了最後,他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一個字也沒說。
顏成歡惶惶不安的坐在位置上,緊緊地抓著橫在自己胸前的安全帶。
他兩眼失神,六神無主。
四十分鐘後,在導航儀的指示下,齊冰停車熄火。
齊冰回頭,說“到了。”
齊冰話落,某隻鬼慢慢的睜開眼,從陸詔律的腿上爬了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頭發,一副顯然還沒睡醒的模樣。
齊冰看著司降那還沒睡醒的模樣,忍不住花癡的捧住了臉。
啊啊啊啊,男神就是沒睡醒的樣子,也超帥的
然後,齊冰想也不想的掏出手機,準備偷偷的照上一張。
然而,當齊冰拿起手機,真的準備偷偷的照上一張的時候,鏡頭裡,顯示出來的,卻是陸詔律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冰冷麵孔。
齊冰“”
齊冰額頭青筋一跳。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他真的好想和陸詔律去打一架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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