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詔律手中的這顆夜明珠,不知是因為開過光,還是因為跟在陸詔律身邊多年的緣故,這顆夜明珠的亮度極亮,幾乎將整個屋子都給照亮了。
齊冰看著陸詔律手中的夜明珠,頗為新奇道“你這珠子怎麼這麼亮,多少錢,給我也來一顆”
陸詔律“一億。”
齊冰“”
齊冰眼角抽了又抽,忍了又忍。
齊冰“一億買一個珠子”
不等齊冰說完,司降開了口。
司降“他是認真的。”
齊冰“啊,這樣啊。”
場麵再次恢複寂靜。
過了會,齊冰忍不住問“我們就這樣在這裡呆上一整晚嗎”
司降眼也不抬“不會。”
齊冰眼前一亮“那我們待會去做什麼”
司降“自然會有人忍不住。”
齊冰聲音驟停。
齊冰懂了。
於是他安靜了下來。
而至於惶惶不安的站在原地的顏成歡,則渾然不知,其實屋子內的二人一鬼早已將他看穿。
夜深。
屋外的情景突然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屋外,本來是大片的荒天和空地,但是夜深之後,那些空地之上,竟長出了大片大片的槐樹。
這些槐樹扭曲交纏,看起來就好像是人的模樣。又或者說
人被困在裡麵的模樣。
因為隔的太遠,陸詔律手中的夜明珠的亮光照不到那個地方,所以屋內的人看不到這個驚悚的情景。
然後也看不到,屋子外,幾個鬼影正在悄悄的靠近。
幾個看不見正臉的鬼影悄無聲息的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它們僵直著雙腳,慢慢悠悠的向前飄著,最後在他們所在的二層獨棟小樓前停下。
它們站在門外,陰毒的雙眼順著微微敞開的門縫裡,看了進去。
接著,它們慢慢的走近。
屋內,司降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上半身幾乎是完全的倚靠在了陸詔律的身上。
若要不是因為地上太臟,他說不準會直接躺到地上去。
至於陸詔律,則手捧著夜明珠,宛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最後,齊冰則蹲在自家男神的身前,眼巴巴的瞅著自家男神,盼著自家男神什麼時候能臨幸自己。
因此除了顏成歡以外,沒有一個人,或一隻鬼,在觀察著門外的動向。
顏成歡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手指冰涼。
他的身子不住發抖,六神無主。
他不時悄悄的朝大門的方向看去,心中盼著它們不會找上來,然而,希望是美好的。
透過夜明珠明亮的光芒,他從微微敞開的門縫裡,看到了一雙漲血且瞪的渾圓的眼珠。
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屋內的三人一鬼,身子幾乎恨不得快擠在了門上。
實際上,大門敞開著,並沒有上鎖。
大門上的那個鎖,早就在陸詔律的那一腳之下,完全的報廢了。
但門外的人卻並沒有推門。
他門外站著的人分明十分的想進屋,但是他卻並未推門。
因為他不是人,是鬼。
司降雖然附身在了金誌國的殼子上,但是,作為能映照出世間萬物,一切本相的鏡子,就算司降再厲害,也不能蒙騙過鏡子。
鏡子對所有的鬼物都會有影響,司降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因為司降的靈體太過強大,雖然鏡子的確對他有影響,但因為影響太小,小到微乎其微,所以也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對於那些實力一般的尋常鬼物,便就又是另一副情形了。
這會,大門分明沒鎖,微微的敞開著,但因為門上懸掛了鏡子,所以他們就算再如何的努力往前擠,也沒法動搖大門分毫。
大門就像是一層厚厚的牆壁,將這些鬼物給隔絕在外。
一旁站著的顏成歡在見到門外那些不停的想要往屋內擠的黑影,身子一抖,嚇得差點跪倒在地。
顏成歡瞪大眼,身子冰涼。
他迅速的扭過頭,裝成什麼也未曾看到過的樣子,低著頭,眼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他什麼也沒看到
他什麼也沒看到
顏成歡如此的在心下默念,還未等他默念罷,他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吱呀聲。
那是鬼在撓窗戶的聲音。
因為發現無法從門那進去之後,它們便立刻想也不想的放棄了大門,將目光對準了窗戶,想要從窗戶那裡鑽進來。
但依舊無用。
隻要懸掛在門外的那個鏡子還在,他們就不可能能進來。
門外的鬼一直不停的在門外打轉,想要進到屋子裡來。
他們轉了又轉,最後,將目光緩緩的對準屋子裡的顏成歡。
他們張著嘴,對著顏成歡誘惑道“快過來過來過來到門外”
顏成歡不敢扭頭去看,他緊緊地環抱著自己的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生怕自己被蠱惑,甚至是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屋外的鬼發現無法奈何屋內的人後,氣憤的站在門外咬牙切齒。
最後,他們不得不悄然退下。
屋外的鬼物悄然離開,這個時候,屋內的司降終於有了動靜。
他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陸詔律和齊冰二人當即立刻不約而同的朝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顏成歡也跟著一並茫然不解的朝司降的方向看去。
隻聽司降淡淡道“椅子太硬,坐著屁股疼。”
顏成歡“”
陸詔律沒有說話。
齊冰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的屈膝跪下,對著自家男神說道“男神坐這,我的腿上”
司降“滾。”
齊冰“qaq。”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門外的天色漸亮。
屋內的三人一鬼,就這樣的在屋子裡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後,顏成歡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變得更加的慘白了。
他靜默不語的站在原地,垂著腦袋,盯著腳尖,兩眼失神。
顏成歡的這副模樣,恍若就像已經沒了魂。
司降自然是對顏成歡沒有任何興趣的。
顏成歡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他早就已經看出了十成十,完全沒什麼新意了。
天色一亮,司降便想也不想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麵無表情的從顏成歡的身側經過,來到了屋外。
屋外的大門上,有著幾道十分顯眼的抓痕。
那些抓痕昨天他們在進屋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所以很顯然,這些抓痕,是昨天晚上,屋外漆黑的時候,才有的。
而至於能抓出這些深可見骨的抓痕的自然也就隻有鬼了。
司降輕飄飄的瞥了門上的這些抓痕一眼,旋即將目光轉向遠處。
齊冰這些大活人看不見,但身為鬼的他,卻是把昨天晚上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屋子外,鬼物遊蕩,荒田變成了密密麻麻的槐樹。而在槐樹裡,則是一具具的屍體。
為什麼他知道槐樹裡有屍體因為從槐樹上傳過來的鬼氣實在是太過濃鬱了。
難怪白天的時候,他在村子裡感覺不到任何的鬼氣。因為那些鬼氣,都在槐樹裡。
他望著眼前的荒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他靜靜的看了眼,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他側過臉,回頭,朝自己左側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看到了一個紅衣女人。
隻見那個紅衣女人飄散著黑色的長發,緊緊地站在村子左側的最儘頭處。
她麵對著他的方向,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他注視著女人的身形,皺了皺眉。
他竟覺得女人身上的氣息,他似乎有點熟悉。
看女人看的越久,這股熟悉感,也就在他的心下愈發的濃鬱。
但問題是,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所以為什麼他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覺得一個女人似曾相識
要麼,就是金誌國認識的女人。
要麼就是他認識的。
但是,不是現在認識的。而是幾百年前認識的。
幾百年前認識的甚至化成了厲鬼的女人司降實在是想不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那不如直接衝過去看看真身。
於是,司降想也不想,轉身朝紅衣女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動身的那一瞬,紅衣女人詭異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就那麼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瞬間從司降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司降瞬間沉下了臉。
屋內,陸詔律機警的發覺到了異常,他迅速的跟上,來到了某隻鬼的身後。
陸詔律“怎麼了”
司降皺眉“沒事。”
說完,不欲多言,轉身就走。
陸詔律站在司降的身後,沉默的垂下了眼簾。
司降轉身就走,開始回憶往昔。
和他結過仇的鬼很多,但那些鬼,基本上都不可能化成厲鬼,甚至還活到現在。
當年他實力強大,無人能擋,也無鬼能擋。但凡是隻要惹到他的,他基本不會給對方報仇的機會,當場就會結束掉對方的性命。
不管是人,還是鬼。
既然不是幾百年前結了怨的鬼的話,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
在遇到他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是活著的。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死掉了,但是在死掉的時候,因為極為冤屈,所以便就化成了厲鬼。
但問題是
幾百年前,能夠認識他的女人,寥寥無幾。
要麼死了,要麼就被他抹去了記憶。
所以,這個紅衣女人,哦不,女鬼,到底是誰
司降蹙眉想著,久思未果,於是索然放棄。
他決定直接晚上出去看一看。
找到那隻女鬼,直接捉住詢問,簡單又省事。
想罷,司降又扭頭,將村子內的情景環視了一圈。
村子內的光景依舊和昨天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分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算這會在村子裡找一圈,恐怕也找不到什麼。
司降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轉身往回走。
他不喜歡做無用功,所以他直接放棄了尋找的念頭,回到原來的地方。
再次再次回到二層小獨棟,正要抬腳進屋,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驀地抬頭,朝二樓的方向看了過去。
隨著他的這一眼,躲在二樓的那個人影立刻將頭給縮了回去。
司降挑了挑眉,抬腳上樓。
來到二樓,二樓內的光景一切如常。
他走進之前看過的那兩個房間裡,將兩個房間都轉了一圈。
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沒有看見鬼,也沒有看見人。
見狀,司降扯了扯嘴角,轉身下樓。
就在他轉身下樓的一刹那,之前他無論如何一直都打不開的那個第三間房門,悄悄的打開了一個縫隙。
縫隙裡,一個蒼白鐵青的麵孔直勾勾的注視著他的背影,眼也不眨。
而那張麵孔,不止是巧合,還是彆的原因,正好與顏成歡長的十分相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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