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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這種事,如果隻走了一天,孩子回家後迎來的八成是雞毛撣子。
如果走了三天,那除了雞毛撣子之外還能得到一頓大餐。
但如果是走了三年,爹媽麵對孩子除了執手相看淚眼以外估計什麼重話也說不出來了。
布魯斯目前就是最後一種情況。韋恩夫婦死後他忍耐多年,到了忍不了的那天說走就走,還沒成年便半隻腳踏上了持續整個後半輩子的顛沛道路,一點後悔的餘地也沒給自己留阿爾弗雷德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他一不小心死在外麵,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對阿爾弗雷德來說,布萊恩是一張漂洋過海的信件,證明了他愛的人仍然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
所以他明明一眼能看出來布萊恩風塵仆仆又著急離開,卻像個舍不得撕掉信封上郵票的人,抓著那張單薄的、風一吹就會跑掉的紙頁翻來覆去反複地讀。
直到清晨來臨,太陽升起,布萊恩終於主動提出告辭離開,說話時臉上還帶著點歉意,好像不能留在這陪著阿爾弗雷德談論布魯斯是他的責任。
阿爾弗雷德卻無法忽略那張年輕麵孔上的疲憊。他一時心中思緒起伏,想到另一個與布萊恩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可能也在與什麼人搏命,用尚且稚嫩的肩膀扛起他人的寄托,心中的憐憫和愛護之情就不由得分撥出來一點。
臨走前布萊恩禮貌性質地向管家承諾說,假如下次再遇見布魯斯,一定監督對方給家裡回信。
於是當布魯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還在想著這回事。他下意識問布魯斯“難道您的朋友已經見過您了還是他其實有您的聯係方式”
地球某個角落的布魯斯聞言皺眉“我哪有哦。”
他說到一半發出恍然的聲音。
“是布萊恩嗎”
阿爾弗雷德頓時覺得挺微妙的。
要說這倆人是朋友吧,他們之間連個固定聯係方式都沒有。
但要說他們隻是萍水相逢,布萊恩紐曼自信他能在韋恩企業借到飛機,布魯斯聽到阿爾弗雷德問話後,第一反應是自己沒有相熟的朋友,第二反應馬上就想到了布萊恩。
“他自稱姓紐曼。”
阿爾弗雷德稍微提及布萊恩的長相,“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金棕色頭發,藍眼睛,相貌很出眾,性格平易近人。”
“應該是他,他為什麼會在哥譚”
布魯斯的語氣顯得很困惑,又帶著點渴望了解的求知欲,“等一下,你先讓我想想。”
電話裡暫時安靜下來。
阿爾弗雷德覺得他需要感謝布萊恩的地方又多了一樣有布萊恩這個兩邊都見過的人做話題,他和布魯斯韋恩時隔多年第一次交談,卻自然得仿佛他們昨天才見過麵似的。
布魯斯大概也是這麼想的。他很快說道“我打電話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哥譚發生一起未遂的恐怖襲擊。”
阿爾弗雷德
心道,難怪。
他都沒來得及看今早的新聞,反倒是布魯斯依然時刻關注著家鄉的消息。
“布萊恩為軍情六處工作,他肯定參與進去了,隻是不確定站在哪一邊。”
布魯斯忍不住向管家抱怨,“早知道我也提前趕回去一趟了。網上還說有飛機差點撞到韋恩塔,阿爾弗雷德,你沒事吧”
“那是一架核彈運輸機,和韋恩塔擦肩而過了。”管家語調平平,“但我沒什麼事,雖然昨天有人炸毀觀景台的玻璃闖了進來。”
這短短幾句話包含的劇情竟然一波三折,蘊藏著極大的信息量,布魯斯聽得反應了好一會才問道“闖進來的人是誰恐怖分子”
阿爾弗雷德回答“是你的朋友布萊恩紐曼我假設這是他的全名。”
布魯斯
他茫然地問“布萊恩為什麼要炸韋恩塔”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核彈總不能是韋恩集團研究出來的吧
畢竟韋恩集團他很多年都放在那不管,保不準會有哪個員工或董事會成員搞出什麼騷操作,反倒是某i6特工,再怎麼出手狠辣不留餘地、也有著不低於平均值的道德底線。
換句話說,假如此刻布萊恩紐曼與韋恩集團各執一詞站在對立麵,韋恩青天大老爺絕對胳膊肘往外拐。
韋恩企業終究是錯付了
阿爾弗雷德一問一答,很難說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從核彈運輸機上掉了出去,如果不炸掉觀景台進入韋恩塔,您以後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沉默。
尷尬的沉默。
半晌,布魯斯道歉說“對不起,阿弗,我猜布萊恩向你說了關於我的事。我前些年有點忙,接下來會慢慢往家裡寄信的所以哥譚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從頭給我講一遍”
昨天晚上阿爾弗雷德還在聽布萊恩講蝙蝠俠成才小故事,今天就輪到他給蝙蝠俠青春版講007哥譚核彈危機。
隻是管家不是當事人,就算再怎麼消息靈通也不可能了解到方方麵麵,布魯斯從聽見布萊恩開著戰鬥機追核彈就陷入了沉思,等阿爾弗雷德說完,他心裡算了算時間,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中間的十多個小時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