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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妍有了身孕,也不適合下地了,許傳鳴也不讓,她就到穀場上去幫忙,忙的時候許願也是要去穀場上幫忙的,喂豬喂兔子的事情輕鬆,她的工作就很具有流動性。
穀場上要打穀、曬穀、剝穀,以前都是一些手動的機子,要手搖,七零年的時候村裡通了電,上邊分配了一抬電動的打穀機和簸穀機,許愛黨愛護得不行,全村也都歡喜,這大家夥剛來家家戶戶都來圍觀一遍。
這大家夥要用電,電費貴得很,即便村裡頭能通電了,也不是誰家都能通電,還得擔得起這電費,兩台大機子一開,一天就得耗下去兩三塊錢,所以每次用機器,大家都是趕緊的。
這機器用了這幾年,因著愛護得好,也都沒出啥問題,但時間久了,機器也會老化,這不剛七月份剛收完一批稻穀,還沒脫殼進倉,這兩台機器就相繼出了問題,隻能先把舊的手搖的拿出來用用。
許愛黨急得不行,這九月份低還有一次大秋收呢,這兩機子一壞,進度就慢了很多,急忙聯係城裡的人。
城裡拖拖拉拉了好幾日,才回複許愛黨說會派人來修。
人呢啥時候許愛黨恨不得恰著他們脖子罵幾句。
許傳鳴跟著許援朝學過一些機械,看許愛黨急得上火,也想著試一試,他本就對機器很感興趣,在許愛黨的同意下,拆了簸穀機,研究了大半天,把簸穀機給修好了,許愛黨喜出望外,也不寄希望於外援了,讓許傳鳴繼續修打穀機,打穀機的構造就比簸穀機麻煩。
許傳鳴檢查了大半天,在許愛黨期望的眼神中搖了搖頭“愛黨叔,這機器我沒法修,估計零部件出問題了,得換零部件,我們又沒有。”
許愛黨也不能勉強,修好一個機器已經很不錯了,“哎,也不知道修的人啥時候能來啊,這要命的東西,你說這十月份還要用呢這。”
許傳鳴收拾了一下工具,安慰道“也許很快就來了,反正離下一次還有一個月多月。”
許愛黨卻怕他們這一直拖下去。
他們的“修理工”卻是在一天傍晚來的,許願正在幫著柯首長牽羊,兩頭小羊在河邊吃了一下午的草,咩咩的,跟在許願身後,柯首長牽著一頭老牛,一頭小牛,老牛慢吞吞地走在後頭,小牛一個勁地向往許願那兒鑽。
柯萊大老遠就看到兩個人慢悠悠地趕著兩頭牛兩頭羊走過來,兩頭小羊跟在那小姑娘身後,時不時到她身邊蹭幾下,小姑娘笑著摸了摸兩頭羊,那小牛也一個勁地往她那兒湊,柯首長不得不牽著老牛往那邊走一點。
“哎呦,慢點慢點,個小犢子。”柯首長笑罵道。
許願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小牛犢,小牛犢熱情地舔著她的手掌心。
柯萊也不禁揚起了嘴角,即便隻見過兩麵,柯萊也還記得這個像向陽花的小姑娘。
許願餘光瞥見這一抹軍綠“誒解放軍同誌”
柯首長望過去,是柯萊,怕他直接喊出來,朝著他搖搖頭。
柯萊收回目光,落在許願身上“小同誌,你們村是不是有機器壞掉了”
許願眼睛一亮,愛黨叔最近為了這事兒頭發都快扯掉了,忙說道“是的是的,您是來修機器的”
柯萊點點頭,走上前,一隻手提著工具箱,另一隻手順手地簽過柯首長手中的小牛,“以後你們村的機器要是壞了,可以到部隊裡的軍械所找我。”
許願忙帶著他過去,一邊在村裡頭喊“愛黨叔有人來修機器了”
許愛黨一聽有人修機器了,一跳三尺高,扔了擔子,趕緊跑過去,氣喘籲籲地過來“小願啊,修機器的呢”
柯萊上前一步“您好,許隊長,我是柯萊。”
“解放軍同誌你是來修機器的”許愛黨把滿是汗水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再遞上去。
“是的,我是部隊軍械所的,以後有問題可以來部隊找我。”
柯萊沒有告訴他們,他在部隊是拆坦克拆彈的,學的是現在過來修機器,也是他到城裡去開會,聽聞這邊的機器壞了,維修師傅一直沒有找到,他一直尋找機會和許家港能有些來往。
許愛黨帶他去放機器的倉庫,讓許願把許傳鳴也叫過來幫忙,許傳鳴也很想看看專業人士是怎麼修理的。
柯萊再檢查了一遍簸穀機,許愛黨問道“咋樣沒問題吧”
“修的很不錯,你學過嗎”後一句是對許傳鳴說的。
許傳鳴也有些小激動,沒想到他被專業人士肯定了,“沒有,我看我爸修機器,跟著他學了一點。”
柯萊點了點頭,心底略有些惋惜,若不是他也應該能算是個機械方麵的人才。
兩個人一起把打穀機給拆了,柯萊給他講解打穀機的原理,拿出他帶來的一些零部件,給把老化的幾個零部件給換下來,許傳鳴頭一回聽到一些專業的名詞,追問了好幾個。
兩個人一問一答,許愛黨聽得一頭霧水。
在天黑前,兩個人把打穀機弄好了,通了電試了一下,能正常運作了。
許傳鳴已經是對柯萊完全信服了,一直對修機器停留在自己摸索的階段,忽然就好像踏進了半隻腳,積極吸取彆人給予的養料,看了看天色,已經黃昏了,有些遺憾隻能和他聊這麼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