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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郭絡羅大人一定會同意,我們家老爺已經在三日之前送信去盛京了。”索額圖夫人掃了宜寧一眼,大致上還是滿意的,宜寧雖笨了點,可這樣皇後娘娘才好掌控,她站起身來要走,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話,“三日之後,我會派轎子接宜寧進宮,你們好生準備一番。”
郭絡羅夫人起身要去追,可索額圖夫人已經坐上軟轎直接走了。
等著回來之後,郭絡羅夫人眼眶紅紅的。
宜寧心裡也不痛快,她不想進宮,要是真樂意進宮,阿瑪額娘也就不會過繼宜芳,將宜芳送進宮。
可她也知道,她既然享受了宜寧的一切,那也得承擔起宜寧身上該肩負的責任來,索額圖夫人今日走這麼一遭,背後那是索額圖和赫舍裡氏一族的意思,她們根本就得罪不起,“額娘,我沒事兒的,我之前一直聽人說紫禁城裡怎麼怎麼好,正好可以去看看”
“我的傻孩子啊”郭絡羅夫人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眼淚落了下來,“你以為紫禁城是什麼好地方方才她嘴裡說慧妃是何等風光,可人都死了,要那些名頭有什麼用”
“像慧妃那樣的人是鳳毛麟角,又能有幾個況且,她年幼時就被接進宮,是太後娘娘的侄女,原本是要當皇後的,可到死隻落得一個妃位,她都落得如此一個境地,更彆說彆人。”
“這宮裡頭多得是幾個月難得見皇上一麵的可憐人,比如宜芳,進宮才被封了個常在,到如今隻怕連皇上長什麼樣子都還沒有看清。”
她越說,眼淚掉的越厲害,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是要到那吃肉不吐骨頭的地方去,心裡就難受的厲害。
宜寧卻是出奇的鎮定,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不是掉幾滴眼淚就能改變些什麼的,“可是額娘,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何索額圖夫人這般著急聽她的意思是之前就盯上我了,可之前不來,如今來了隻給咱們三日收拾東西的時間,是不是太著急了”
郭絡羅夫人這才察覺,仔細一想,隻覺得更糟糕,“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聽說二月選秀的時候,佟妃娘娘身邊添了個宮女,叫蘭鋅,容貌生的十分出挑,佟妃娘娘有意讓她伺候皇上,這些日子一直找機會讓她在皇上跟前露臉。”
“皇後娘娘雖和皇上感情甚篤,想必也是惶恐不安,所以這才想要找人進宮,免得佟妃娘娘奸計得逞。”
宜寧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蘭鋅是二月選秀進宮,因為是包衣,身份卑微,所以被佟妃選中當宮女。
區區一個宮女她還不會放在心上,可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後來大名鼎鼎的德妃,雍正皇帝的生母啊
索額圖夫人想要自己去和未來德妃爭寵,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這簡直是還沒開始,就被虐成了渣渣,一點勝算都沒有
就算明知山有虎,三日後宜寧還是乘坐了一頂軟轎晃晃悠悠進了宮。
軟轎內。
宜寧朝外偷偷打量著,看著那朱紅色的宮牆,這宮牆就像是築起的牢籠一般。
這就是雄偉巍峨的紫禁城啊
宜寧知道,這個地方牽動著無數人的命運,有人在這裡青雲直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人卻將餘生都埋葬在清冷寒宮之中,殘餘此生。
不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自己最後的歸宿是什麼。
但是宜寧作為一個理科生,對曆史上大名鼎鼎的“九龍奪嫡”事情還是知道點的,她決定在這紫禁城中當個鴕鳥,將頭埋進沙子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理會,平平安安、混吃等死才是最要緊的事
宜寧很快就被宮女帶到坤寧宮,見到了赫舍裡皇後,赫舍裡皇後今日身著一身鳳凰鑲深海寶石藍旗服,脖子上掛著一串大拇指甲蓋大小的南珠,一頭青絲梳成了端莊的旗頭,看著是溫婉大方。
宜寧照著嬤嬤從前教導的規矩給赫舍裡皇後見了禮,赫舍裡皇後笑著衝她招招手,“過來,讓本宮瞧瞧。”
宜寧聽過赫舍裡皇後的大名,知道她“嘉柔成性”,所以並不怕她,含笑上前。
赫舍裡皇後拉著她的手,忍不住讚歎道“怪不得叔母之前就在本宮跟前提起郭絡羅氏出了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接著,她又問了些平日裡宜寧在家看什麼書、靠做什麼打發時間之類的問題。
宜寧想著自己的容貌太過打眼,所以儘量藏拙,“奴婢平日裡在家喜歡睡覺,每日中午至少要睡一個時辰的午覺。”
“奴婢不大愛看書寫字,額娘總是說奴婢,可奴婢總覺得,每日眼皮子好像粘住了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這話一出,彆說是赫舍裡皇後,就連她身邊的宮女嬤嬤都忍不住低下頭直笑。
赫舍裡皇後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這丫頭倒是個有意思的,本宮未出嫁的時候聽人說過,這人多吃多睡才能長個兒,身子才能好,怪不得你出落的標致。”
“要是本宮記得沒錯,你比榮常在還小上兩歲,卻比她高半個頭。”
宜寧低著頭直笑,“奴婢的額娘說了,奴婢平日裡隻知道吃飯睡覺,要是再不長個兒,那就白白浪費了那麼些好東西”
這宮裡頭的女子向來是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話,像那等敢說敢笑的,卻一味隻知道給赫舍裡皇後添堵,如今見到宜寧,自然喜歡,笑的嘴角彎彎,“這宮裡頭的好東西比你們家好東西更多,若你想吃什麼,想要什麼,直接來找本宮。”
宜寧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一旁的嬤嬤道“皇後娘娘許久未笑的這麼開心了。”
是啊
赫舍裡皇後已經忘了上次這般無拘無束的笑是什麼時候了,去年三歲的承祜於正月去世,當時她悲痛難忍,沒想到三月的時候,惠貴人又給皇上生了個兒子。
她心裡苦啊,比吃了黃連還要苦,偏偏卻還得打起笑容來忙進忙出,流水一般的東西派人送到惠貴人跟前。
她拉著宜寧的手不舍得鬆開,絮絮叨叨說著話,就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了尖利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皇上這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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