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淮寧
享年20歲,親友沉痛哀思,願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這場葬禮過於盛大哀痛,除了親屬,聶家的世家好友、商業夥伴、兄長生前的同學友人均有出席,聶海樓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景。當時他握緊拳頭,心想兄長才二十歲,就這樣離去了。昨天還牽著他的手,第二天屍體就已經涼透了。
這怎麼可能是一場意外他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為什麼哥哥會去喝一杯摻了毒藥的水
隻判了那個殺人犯七年太便宜對方了聶海樓就這樣,懷著劇烈的恨意長大,那個殺人犯的名字深深刻入他腦海裡。
時間轉眼翻了六年,又趕上一個雨天,天空飄揚著毛毛細雨,淡淡霧氣繚繞在茂密蔥鬱的半山腰,墓碑上凝了雨珠。
聶海樓熟門熟路地走到兄長的墓前,他道“哥,我又來了。”像問候一個猶在人世的人,墓碑上的照片是微笑的,仿佛在回應他。
林程越跟在他身後,手裡抱著一束鮮花。林家跟聶家是世交,林程越跟聶淮寧更是一起長大的摯友。除了當年那場葬禮他因悲傷過度,感染風寒缺席之外,此後每年、每個月掃墓他都會到來,為摯友獻上一束鮮花。
可這個月卻不同以往。
林程越定睛一看,墓碑前已經放了一束白色的馬蹄蓮,墓碑周圍雜草也有修剪過的痕跡,多餘的落葉也沒有,仿佛被人清掃過,他招來守墓人詢問“這個月有誰提前來了”
他腦海裡扒拉著可能的名單。
守墓人答不上來。
墓園並非登記製度,每個月都有很多人帶來,短的會停留幾分鐘、十幾分鐘,漫長的也許會呆上半天,他沒法做到將每一個人的麵孔都記住。
“算了。”林程越道。
“也許是兄長生前的朋友。”聶海樓沒有在意,他低垂著頭,啟唇漠然道,那英俊的五官和漫不經心的眼眸,讓林程越恍惚間,看到了年輕版的聶淮寧。
不愧是親兄弟,兩人真像。林程越心臟揪了一下,絞痛感在心頭蔓延。
沉默了良久,他道“我聽說了,你前幾天去人家工作的超市胡鬨那件事海樓,你已經將滿十八歲了,你應該清楚,當年的事情隻是一樁意外,對方已經坐了六年牢贖罪,你不該再害人家丟了工作,你也該放下了。”
“程越哥,你彆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聶海樓打斷道,五官扭曲了一瞬,似乎不願意聽到那個殺人犯的信息,林程越歎了口氣,隻能先行離去,留給少年跟兄長獨處的時間。
林程越走後。
聶海樓恢複了平靜,他麵容冷淡,衝著墓碑挑了一些日常瑣事傾訴,譬如父親組建的新家庭、母親精神病又犯了前幾天居然獨自跑到大街上差點出事、他明年要高考了等等,仿佛這六年聶淮寧沒有離世。
他還表達了一下懊悔。
說自己見到了那個殺人犯,看到對方第一眼,他是怒火滔天,憤怒對方居然能好好的重新做人,享受女同事的殷勤,仿佛過去所犯下的事情不複存在。對方應該淒慘落魄,時刻沉浸在愧疚痛苦之中,才能緩解聶海樓的心頭大恨。第二眼見到對方的微笑,卻是一種奇異的熟悉,他本想用滾燙的咖啡發泄自己的仇恨,結果事到臨頭,他卻突然下意識改口了,他懊悔這樣的自己,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兄長,在仇恨一個人上產生了詭異又柔軟的妥協。
明明隻是初次見麵。
這件事他一直悶在心裡。
誰也沒有傾訴。
他在墓前待了一個多小時,臨走時,聶海樓起身,他看向了那束猶沾露珠的馬蹄蓮,心情本來平淡,突然一個驚鴻一瞥,他發現了墓碑後,有一個微帶泥痕的鞋印。
這個泥痕是從灌木叢裡延伸出來的,仿佛鞋印主人曾經幫忙清理了雜草、落葉,最後留下一束馬蹄蓮後離去。
聶海樓雙眸注視著那個鞋印,目光銳利無比,心裡有一個名字浮現出來,半晌他嘲了一聲。
他想,他猜到一大早天未亮就來獻花的人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各位讀者寶貝,本來寫得好好的,生理期一來,好狀態突然憑空消失。
我知道接下來要寫什麼,可非常痛苦寫不下去,不得已我隻能請假。
現在狀態回歸了,這幾天會補更、爆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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