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江宓在看江純安的貓果然如此,大家都看了過去,發現孩童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看著藤椅上的小貓,而小貓則翹著尾巴,衝他喵喵叫。
母親從小離世,父親是渣男,繼母小三上位又挑撥離間,有這樣偏心又畸形的家庭,他小小年紀也不容易,可能是在羨慕弟弟的待遇,從而渴望自己也有一隻貓
他為什麼不喊父親買一隻眾所周知,原生家庭裡不患寡而患不均,哥哥弟弟兩人就算關係不好,各有一隻貓也不會惹出多少事。
也許是再買一隻,也跟這隻沒得比江純安這隻貓品種花色都很好,完全可以拿到國際上去參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稀有
既然是獨一無二的稀有,那江宓他為什麼要殺貓難道是得不到最後寧願毀掉網友們順著這個思路,大膽地進行猜測。
很有可能,你們發現沒有,他剛剛在拿小鏟子刨坑他很可能現在就萌生出了殺貓的心思
發現自己在見證一場兒童犯罪,一時間,網絡上唏噓聲不斷。再可愛的小孩,隻要他腦子裡在預謀殺貓,幼嫩的雙手即將沾染鮮血,大家就喜歡不起來。大家也都知道了,從殺貓開始,江宓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江宓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在給網友放了一個鉤子後,他在睡袋裡翻了一個身,就陷入了沉睡。
裝作自己隻是從鄒露嘴裡,突然聽到“江純安”和“殺貓”兩個詞後,心神激蕩、暴露出記憶宮殿的樣子。
鄒露在河邊營地待了一天一夜,期間有多次小聲提到了江純安的名字,江宓五官敏銳,每一次聽到都黯然神傷,不小心暴露一部分記憶。
每一次漏一點,就像拚圖碎片一般,每一次給網友們一部分記憶,譬如繼母阮月私下的挑撥離間,在街坊鄰居間訴苦繼子跟她關係不融洽;江純安很喜歡他的透明無色墨水,幾乎愛不釋手;江宓每次都偷看弟弟的貓、貓也不討厭他、反而跟他很親近等等。
迄今為止,這場教育測試的天數日曆已經翻過了七頁,戰場中心也演變得更加如火如荼的殘酷,不想舉刀殺人的,為了活下去,也被迫手染鮮血。原劇情裡,天數截止第七天時,原主也是舉槍,殺了周海樓三人、鄒露一人和疑似夏清一人。
而現在,江宓頂替了原主,他手裡的槍子彈一發沒少,他的雙手清清白白。
那這槍除了威懾就沒用了嗎倒也未必。
接下來,就到了江宓繼續表演的時候了。
這一天早上,周海樓伸了一個懶腰,他的外套在晾衣繩上掛著。身上隻穿一件白色t恤,因為睡姿問題,衣服微微上卷,露出了一截精瘦的腰和寬闊的肩背曲線。
“衣服整理一下。”蔣冀說,“你在江宓麵前,彆那麼隨意。”這些日子,但凡周海樓有什麼露背的地方,他都及時阻止了。
“怎麼了你”周海樓皺起眉。
蔣冀猶豫了幾秒,他有事喜歡敞開說,從不瞞著對方。“你沒發現軍訓的時候,大家洗澡換衣服都避著他嗎”
周海樓沉思了一瞬,在回憶,“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為什麼避著他”他聽出蔣冀話裡不一樣的嚴肅,“難道他這個人有拿手機偷拍彆人身體的癖好”
“那倒沒有。”蔣冀也不知道,這大少爺為什麼那麼能聯想。
“那是為什麼”大少爺刨根問底,“事實證明了,他身上好多流言都是錯誤的,咱沒事也彆再擠兌他了。”
蔣冀無奈“好好好,跟你說了,你彆說出去。他喜歡男的,沒事避著點好。”
“他喜歡男的”周海樓正在喝水,差點沒被喉嚨處淺淺的一口水嗆死,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什麼他喜歡男的天知道,網友的反應比他還大。
那他早上還給我一瓶礦泉水,彆人都沒有,就我有了。原來這不對勁,沒想到我魅力那麼大,難怪蔣冀喊我沒事注意著點。周海樓腦子亂七八糟地想。
見他反應那麼大,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這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連少年攥礦泉水瓶身的聲音意外都清晰了許多。
江宓正在河邊洗臉,包括鄒露在內,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脊背感受到一抹仿若實質的視線,江宓微微回頭,那一張臉倒映在河麵上。如果拋去所有成見和陰沉冷漠的氣質,河水裡這個人相貌精致出眾,頭發烏黑濃麗,像極了古希臘神話裡以水為鏡、被所有仙女鐘愛的美少年,隻消一個緩回抬目,足以讓周遭一切都迅速黯淡。
周海樓顯然也注意到了。
回想起最初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動,他盯著江宓,幾乎把人要盯出一個洞來。
“有事”江宓冷靜問他,畢竟身邊杵著一個結實挺拔的大男孩,他眼睛又沒瞎,實在無法裝作沒看到。
江宓看了一下河水。
心想雖然上場秀兩人還卿卿我我,但這一場秀周海樓跟原主有仇,周海樓不會是想趁他蹲著使不上力,把他推進水裡涼快涼快吧。
接下來周海樓的舉動,讓江宓意識到,對方遠比他想的要大膽得多。
周海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跟著在河邊蹲下。江宓隻感覺眼前一黑,有什麼靠近了,雙唇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但是很快,一觸即離。全程像蜻蜓點水一般輕快,腦子反應慢的,八成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周海樓就抖了抖腿,說了一句“河邊好大風啊”,若無其事起身了。
將少年人粉得發紅的耳垂,看得一清二楚,江宓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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