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_傾天下_思兔閱讀 

玉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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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江柍了。

見沈子梟麵色不對,便點到為止,將原本在沈妙儀身上的話頭引到晁曦暄身上。

可卻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她深知晁曦暄極有可能是要許給沈子梟的人,馬球邀約在她眼中本就是挑釁,那麼她此時不立威,何時立呢

既已發作了,為何不一次性解決完

省的半夜想起來,慪的自己難受。

晁曦暄聽到這個所謂的“賞賜”之後,驚訝的半天才說出話“稟娘娘,曦暄二字臣女已叫習慣了。”

“你如今幾歲了”江柍麵帶微笑。

晁曦暄回道“過了年便十七了。”

“曦暄二字你不過才用了十七年,若是改名字便可用許多個十七年,早晚會習慣。”

江柍聲音極淡“本宮念到曦字便隻能想到東字,不如改叫晁東如何”

“這也太像男兒名了。”沈妙儀還有閒心關心彆人。

“萬水朝東弱水西,本宮倒覺得不錯。”江柍看向晁曦暄,“此名雖有幾分男兒氣,但本宮見你眉宇間一股英氣,這個名字襯你。”

晁曦暄咬了咬唇,心裡從未有過的委屈。

“晁東太像男兒名,不如叫東湲吧。”好在沈子梟還是開了口。

“北渚既蕩漾,東流自潺湲。”謝緒風道出此句,“這乃是李太白的詩。”

晁曦暄得沈子梟解圍,又怕江柍再說什麼,忙跪地謝恩“多謝太子殿下賜名。”

沈子梟隻淡淡的“不用謝孤,給娘娘磕頭吧。”

他這樣說,晁曦暄哦不,已是晁東湲了,便看向江柍。

她眸中似有淚光“多謝娘娘賜名。”

江柍知道,沈子梟不可能不顧及晁家的麵子,左右她已立威,便緩了緩臉色,道“本宮與殿下夫妻同心,你謝過殿下,便是謝過本宮。星垂”

星垂走上前來。

江柍吩咐道“把本宮眼前這盤桂花杏仁鬆糕賞給晁家姑娘吧。”

星垂道“是。”

接著便把糕點拿給了晁東湲。

晁東湲怔了怔,很快叩頭謝恩。

眾人先前見江柍要給晁家女改名字,隻以為她多少有些善妒,卻不想又行了賞賜,看來改名隻為衝撞名諱之事,並非其他。

大家便覺江柍為人正派而不驕矜,不免又對她生出許多好感。

筵席很快散場。

見江柍起了身,郡主說道“今日娘娘在臣妾張羅的宴會上出了事,改日我定登門拜訪告罪。”

江柍一笑“郡主哪裡的話,本宮是如何受傷的,本宮心裡清楚,殿下心裡也清楚,與郡主無關。”

沈妙儀眼皮便跳了跳,把頭埋低了許多。

隨後眾人皆向沈子梟與江柍行禮道彆。

離席之後,還未走兩步,沈子梟忽然被那個叫龍潛的將軍叫住稟告公事,不知多會兒能來。

江柍不願上馬車,便在湖水西岸的幽然靜寂處散心。

正走著,忽聽身後“啪”地一聲。

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地上。

因是草地,聲音不大,卻又因離得近,而被江柍聽了個清楚。

她轉頭一看,才知身後竟站著謝緒風。

他一身雲紋白袍,披墨綠色描竹紋披風,俠風道骨,好不野逸。

他的玉簫掉了。

江柍掃了一眼,對霧燈說“你去把杏花疏影拾起來,給國公爺送去。”

霧燈剛要照做,謝緒風卻擺手“不必了,我不要了。”

江柍不解“為何”

謝緒風卻答非所問“娘娘怎知這簫名喚杏花疏影”

江柍一笑“自那日濟水相遇,我便打聽過,雪無瑕孤高清雋,乃是大晏第一風流人也,手中一支杏花疏影簫,腰間一壺素月分輝酒,還有一把隻在夏日把玩的明河共影扇,可謂瀟灑非凡。”

謝緒風未曾想到,她竟私下打聽過他,不覺心頭微漾。

往遠看,清風拂過了湖心碧波。

漣漪一圈一圈慢悠悠地蕩開。

方才見她在此處散步,他念著席上之事,想安慰一二,便走了過來。

大晏素來民風開化,男女大防也沒那麼嚴重,可此刻他倒懊惱自己冒昧,不由沉默下來。

江柍哪裡知道他這許多波瀾,隻看向他平和而清雋的眉眼,說道“詩人有言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卻不知大人卻將這杏花疏影融入簫聲之中了,你當時是怎樣生出的巧思”

謝緒風眉峰微微一動。

原本溫素的神情中,忽然綻放出淡淡的色彩,像有夏花在角落無聲盛開了。

他看著她。

她一定不知,得到這簫七年有餘,唯有兩人問過他這個的問題。

可原本,這是多麼容易產生的疑惑,但凡聽過臨江仙之詞的人,又如何能不把詞句與簫名關聯到一起

然而,沒有人疑問過。

他感覺心中有什麼變得輕盈起來,對她說“偶爾會有這樣的想法。”

江柍眸動輕問“嗯”

“祖母的狸花貓,我給取名叫阿狗,偶爾我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他這樣說。

又恍然想起那次沈子梟問他的時候,他還未開口解釋,祖母的狸花貓便從牆根跑了出來,祖母被兩個大丫鬟攙著在後頭追,口口聲聲喚“阿狗,阿狗,你在哪裡呀阿狗”

沈子梟當時一怔,很快便笑起來,對他說“原來你是這樣的謝逍。”

一晃許多年過去。

阿狗於一個稀鬆平常的秋日午後溜出了門,再也找不回。

祖母已經故去。

那兩個不過三十歲,正值壯年的大丫鬟也都撞棺殉主。

江柍沒承想他會給她這樣的答案。

這一刻,她竟從他的淡眸中,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仿佛是滿足,又好似是欣慰,很輕盈,卻又讓她讀出了踏實的感覺。

就像一隻被風揚起的蝶,終於顫悠悠地落在花枝上。

她不由笑了笑“原來你是這樣的謝緒風。”

雪無暇,雪無暇

原來你不是鋪在大地上的積雪,而是紛紛揚揚地飄雪。

男子竟也可以於皎潔之中見靈動。

江柍的話卻讓謝緒風心口顫了顫。

他想到了沈子梟,於是收回視線,輕輕落於地上。

江柍沒覺出他突來的閃躲,又問“這玉簫既是大人心愛之物,為何又不要了”

謝緒風如實說道“正因是心愛之物,跌了泥,我便不願再沾染了。”

江柍微愣,不承想謝緒風是如此講究之人,細想下來,又覺他看似溫文清煦實則傲骨倔強,可見心性。

江柍從袖中掏出一方繡了金鷓鴣的錦帕“霧燈,把這玉簫擦乾淨再遞給大人。”

霧燈躊躇一秒。

謝緒風也微頓,隻能又看向她“多謝娘娘關懷,隻恐被人看到,有損娘娘清譽。”

“我隻是心疼這簫。”江柍卻處之坦然,“既是玉簫,落了泥也仍是白璧無瑕,為何要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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