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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辦撤離,黃家也忙著找材料的事。
姬芙上了星際學院的星艦,聽著耳機那頭的秦楚月感慨道“這黃家可真是周扒皮啊,一場星雲峰會,割了這麼多材料。”
黃佩蘭親自帶隊去找烏海獸,她沒了顧及,這幾天在黃家的材料庫裡跟過年似的。
星艦上很安靜,特a班那幾個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姬芙的身上。
她神色自若地給秦楚月打字差不多點就得了,黃家還是留了好幾個s級機甲坐鎮的
“放心,我這不是幫你拿點報酬嘛。”
從g730返回星際學院需要好幾個小時,這段時間都隻能在星艦上度過。
姬芙坐在了窗邊,看著窗外閃爍夢幻的星空,眼眸微頓。
星艦在劇烈穿梭的時候,i會產生很大的波動。
她再次打開了係統,在這個精密的深夜裡,用靜音鍵盤敲擊了近一個半小時後,終於在星際監獄最高層那密不透風的係統中,尋到了丁點縫隙。
她指節在光屏上滑動了片刻,往那個縫隙中,發去了一張表情包。
表情包彈出去片刻後,星艦進入了星際學院所在星係,速度拉快,她打開的縫隙在這劇烈的穿梭中,斷開了連接。
星際監獄最高層。
跟荒蕪的星級監獄不一樣,這裡擁有著整個星際中最嚴密的防禦係統。
人要進入最高層,需得要經過至少三次查驗。
越過了門口的兩個s機甲兵守衛,才可以進到了裡間。
隻是這裡間的構造,跟所有概念中的監獄都不一樣。
整個監牢有近20米的層高,進入裡間後往下看,看到的就是一個機械鋼鐵移動監牢。
這裡用的鋼鐵,都是s極品材料,組合成為了一個可操控的鋼鐵巨獸。
而在雙層的牢籠裡,是一個可移動上浮下沉的機械監牢。
從這個位置往下看,可以看見幽深的監牢內部脈脈流動的黑海。
隻需要按動機械按鈕,機械監牢就會整個沉入黑海中。
這片黑海,取自於003號偏遠星。
因海水泛著濃鬱的黑,被稱之為黑海,黑海裡的水都是死水,人沉入其中並不會死亡,但是卻會被無儘的海水侵蝕五感。
死不了,人卻要承受仿佛溺斃般的痛苦,和不斷冷卻的感官。
將人處在正常的環境下,和溺斃黑海中不斷交替,會更加放大這樣的折磨。
所以這種機械監牢,又被稱之為黑牢。
這是好多年前,偏遠星上發現了黑海時,萌生的折磨手段。
但其實這種手段在目前的星際聯盟中,已經被嚴令禁止了。
可是在極少人能夠抵達的星際監獄最高層,還是有人在用黑牢,企圖達成了自己的某種手段。
起初蔚藍剛入獄的時候,倒也沒有動用過這黑牢。
可伴隨著時日漸長,外界的人逐漸失去了耐心,就開始往這監牢之中上手段了。
光建造這座密不透風的黑牢,就花去了近一年的時間,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
卻連他的口都沒撬開。
“他機甲早就被毀了,人也被關在黑牢裡一年多了,卻連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非要留著他的性命。”
這幾天聯盟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絕大部分的管理人員都被調往了帝星。
星際監獄這邊雖說沒受什麼影響,但高層們都被叫到一個房間開視頻會議去了,負責監控蔚藍動向的,是幾個a級獄警。
“誒,你做什麼”其中有個獄警,看著監控裡的人坐在了冰冷的機械床上,冷笑了聲,直接按下了下沉鍵。
這幾個月司家的人來得非常頻繁,對蔚藍的態度也非常熱絡。
原因無他,雲池死了。
他們認為,雲池一死,就能說服蔚藍為他們所用。
畢竟蔚藍身上流著的,是司家的血脈。
也是因為如此,近幾個月以來,蔚藍很少被投入黑海水中。
但今天不同。
“一個囚犯而已,還鬨得這麼多人圍著他轉,他憑什麼”動手的獄警滿臉不忿。
在聽到提示音響起,到了十五分鐘的臨界點後,甚至還磨蹭許久,不願意將監牢升起。
旁邊坐著的另外一個獄警怕出事,直接按下了上升鍵。
刷
機械監牢又一次被升了起來,無數的黑海水從四周嘩嘩流下。
在這個被黑海水澆灌著的監牢中,獄警看見了一雙陰沉的眸掃了過來。
他心頭發顫,動了動唇。
裡麵關押著的人,在黑牢昏暗的視線下,甚至在濃黑的水中,都能窺見他那頭深藍色的發。
這段時間來往的人太多,所以連這些獄警都知道,這是天賦奇高的外貌顯化。
這也是司家始終不願意讓他就這麼死了的原因。
雖然出身不正,而且在外叛逃多年,但他很可能是司家這一輩中天賦最高的人。
所以他們寧願在聯盟內替蔚藍擔著風險,也不願意讓他就這麼死了。
“他在看什麼”看管蔚藍許久,這幾個獄警也知道他平常並不會搭理他們。
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突然抬頭往這邊看。
“不知道。”說話的獄警還有些心悸,他也不是無端害怕,上個月司家派來勸說的那個人,就被蔚藍殺了。
那人在司家家主麵前立下軍令狀,對蔚藍的危險程度也並不了解,甚至讓人打開兩道監牢間的門,隔著一道門去跟蔚藍對話。
結果就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獄警看了眼他所處的環境。
蔚藍雙手雙腳都被長長的鎖鏈拷著,這些鏈條還通上了電,他有任何異動,就會直接通電。
他殺了司家叫來談判的人後,也昏迷了半個多月,但在強電流重擊下,他手上甚至沒有工具都能殺人。
那天之後,這裡的獄警就更怵他了。
剛開始動手的那個獄警也怕,可比起怕,他更在乎司家許諾的好處。
司家這種大家族,有人迫切地希望蔚藍回去,自然有人希望他就這麼死在了黑牢裡。
他最好一輩子都不鬆口,等到司家家主耐心徹底告罄,然後叫人直接處決了他。
對方給得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這個獄警即便害怕,也想要為自己搏一把。
“看著好像是營養瓶斷了。”
上頭舍不得蔚藍死,但又怕出現意外,所以給蔚藍用的是特殊營養裝置。
獄警探出頭看了眼,瞧見了監牢外麵的營養瓶確實見了底。
“我去吧。”之前動手的獄警躍躍欲試。
營養瓶更換的位置,在監牢外,平時也是由他們來換。
他從監控的玻璃房裡起身,轉身走到了營養瓶邊上。
為了方便監牢管理,這裡的營養瓶都是特製的,隻需要放在座上打開,就能有營養液灌注進來。
獄警取了新的營養瓶,出了玻璃房,往監牢外邊的裝置上走去。
裝置上的營養瓶見了底,獄警觸碰了下,那瓶子居然渾身滾燙。
他被突然燙了一下,低咒了聲,取下了那個發紅的營養瓶。
營養瓶使用殆儘後,瓶身都會變紅,用來提醒他們更換。
但通常不會發燙。
那獄警注意力在蔚藍身上,直接伸手去碰營養瓶,沒想到觸手滾燙,這溫度甚至燒傷了他的手。
他手被燙得生疼,所以竟然沒注意到,那個發紅的營養瓶身上,出現了一個電子小人。
電子小人的顏色很淡,跟瓶身融在了一起,朝著對麵的人揮手,搖頭。
如果這獄警注意看的話,他就能察覺到,剛才蔚藍看的壓根不是玻璃房裡的他們,而是這個營養瓶。
那個獄警被燙了這一下,暴怒,竟然直接切斷了營養裝置。
監牢裡的營養裝置一直都是開著的,就是因為人在被沉入黑海後,消耗很大。
司家也怕蔚藍死了。
獄警斷掉了裝置,也沒有第一時間更換營養瓶。
他對蔚藍的死活並不在意,給他錢的司家人說,能死在牢裡才是最好的。
他隻泄憤似的將冷卻下的營養瓶取出來,然後轟地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啪
營養瓶摔得四分五裂,上麵原本跳動的電子小人,也徹底消失了。
獄警還在罵罵咧咧,他隻顧著去看手上的傷,甚至沒注意到他無意識中靠得離監牢近了些。
也就更沒有注意到
玻璃房裡衝著他大喊的同事。
“背後背後快跑”玻璃房的人看到蔚藍暴起的瞬間,就知道要糟。
已經有人第一時間按下了下沉鍵。
但司家為了怕出現意外,有寫入在營養瓶斷掉時,監牢無法下沉的程序。
導致下沉鍵失靈。
玻璃房裡的獄警慌亂中終於打開了音量鍵“你的身後”
可這一聲終究是晚了。
蔚藍渾身觸電,高伏高頻率卻又不致死的強電壓下,他竟然大力撞動了整座監牢。
嘣
兩道監牢門相撞的瞬間,那獄警終是如夢初醒般回過了頭。
這一眼還沒能夠看清楚,那纏繞著電壓鎖鏈的手,就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噗”獄警整個人被重擊飛了出去,口中吐出了塊鮮血淋漓的碎肉。
“升電伏快升電伏啊”玻璃房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從監控室內出去。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獄警斷了氣。
而蔚藍在電伏重擊下,有鮮血順著他的眼,唇角滑落。
他站在了無邊黑暗中,卻仍舊伸出手,頂著劇烈的電伏,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營養瓶碎片。
這一角碎片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但入手時仍有餘溫。
蔚藍將碎片攥在了手心,露出了從關押到黑牢後的第一個笑容。
司家的人天天來告知他,說雲池死了。
他都恍若未聞。
不管誰說,他隻信她。
終於。
時隔一千一百七十五天,一彆三年後。
他又收到了她的消息。
她沒有不要他。
這就足夠了。
姬芙向來好眠。
今天卻難得做了個夢。
她夢到有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腰,對方將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深藍色的發尾在她肩膀處滑過,帶起些許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