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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倩這個搶自己丈夫的女人,林巧英可謂痛恨到了極點,竟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拔了出來,就要對著小倩刺過去,魏二柱見狀,忙上前將媳婦緊緊的抱住,強勢的言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快將匕首給放下來,不然彆怪我現在就趕你出去。”
身子一抖,林巧英緊緊的盯著魏二柱言道“原本以為,是我讓你傷了心,所以我拚命的想要挽回,可如今我才明白,你不過是以此為借口,將外麵的野女人光明正大的接回家裡,魏二柱,你的心太狠了,這麼多年,便是我有什麼錯,你也該看在我為你生了四個孩子的份上,不該對我如此殘忍,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我的心裡眼裡都是你,你便是捅我一刀,我也不會比今日更痛,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有了彆人,怎麼能有了彆人”
嗤笑一聲,小倩之淡然的掃了林巧英一眼,這才開口言道“彆將什麼事情都怪在二柱的身上,你會落到今日的下場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作的,有這樣護著你,寵著你的丈夫,你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哄著婆母不要讓他為難,反而在他母子二人之間不停的挑撥,害他做了不孝子,他心中的痛你可試著了解過,你可知道,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是一個什麼模樣,而這一切都是被你所賜。”
“住口,住口,住口。”瘋狂的喊著這話,林巧英方才冷聲言道“你知道什麼,我自小家中就貧苦,又是個沒用的女孩,餓肚子是常有的事情,挨打挨罵,到如今早已傷痕累累,遍體鱗傷。直到遇見了二柱,我才覺得我的人生有了希望,從遇見他的那天開始,我就從未想過我們會有分開的那一天,便是生死不能分開我們,你明白嗎。”
話到這裡,林巧英的神色越發癲狂了起來,竟是讓見慣世麵的小倩都害怕了起來,隻是看著身旁這麼多的彪形大漢,小倩立時鼓足勇氣道“那可未必,不需生死,我也想看看在二柱的心裡,到底是你的地位重要些,還是我的地位重要些。”
小倩話落,便直直的盯著魏二柱道“二柱,我小倩雖出生花樓,可也不是那等死纏爛打的性子,再說,當日是我自贖自身,也不欠你什麼,我如今隻問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魏二柱忙幾步走到小倩身前,緊緊拉著小倩的手道“彆這麼快否定我,再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妥當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我給你的承諾,也會兌現,彆離開我好不好。”
將人推了開來,小倩神情凝重卻又堅定無比的道“我不是沒給你機會,可你呢,卻隻是哄我而已,你是不是覺得我出身卑賤,所以就能任你愚弄,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自來就不是那等好性女子,若不然,也不會走了這一步。”
望著小倩,魏二柱的雙手忍不住一鬆,滿麵淒苦的言道“你後悔了是嗎,也難怪,我魏二柱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鄉下漢子,既給不了你榮華富貴,又不能讓你穿金戴銀,你會離開是肯定的,倒是我高看了自己,還以為,你跟我出來,是有心跟我過日子的。”
被魏二柱這樣倒打一耙,小倩隻氣的渾身哆嗦道“明明就是你背信棄義,玩弄與我,如今卻想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我的身上,你魏二柱你這樣做,還是大丈夫所為嗎。”
邊說,小倩邊畢竟魏二柱麵前言道“當日,你在花樓之中可是已經寫下休書,帶了我出來,後來是你說,你的妻子一時難以接受,這才讓我現在外麵等著,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打了二女共事一夫的主意,還讓我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外室,我隻問你,若我出來求的不過是一個外室,我又何必找你。”
一句話,隻讓魏二柱羞愧無比,深吸口氣這才開口言道“是我對不起你,我這就將你迎進門來,隻求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冷笑一聲,小倩還未來的及開口,林巧英便已經又拿著匕首揮了過來,這次小倩一個眼神就見一個彪形大漢將林巧英壓在了地上。
魏二柱嚇了一跳,忙望向小倩言道“你讓這位大哥將人給放了吧,巧英肚子裡好歹有我的孩子,你這樣,若是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豈不是很難收場,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會連累你的。”
嗤笑一聲,小倩直望著魏二柱,一手貼在魏二柱的胸口言道“二柱,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她。”
忙搖了搖頭,魏二柱緊張的開口言道“我這也是為了你,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也討不了好,再者說了,我不僅是為了她,最主要的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你該知道的,這麼多年,我隻得了是個女兒,說不定這肚子裡就是個男孩呢。”
隻顯然,此時的小倩,已經沒有聽下去的意思,隻牢牢的盯著魏二柱言道“我不想再和你討論了,現在你那妻子被扣住了,我讓你現在就做個選擇,一,你選擇了她,那我沒有二話,立刻便走,我小倩這點骨氣還是有的。二、你選擇了我,那我也不客氣,立馬就將她扔出去。回答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選哪一個。”
魏二柱聽聞此言,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看著被彪形大漢壓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妻子,以及一旁滿臉憤恨之色的小倩,魏二柱頭痛的捂著腦袋,卻是拚命的搖著頭,顯然並不想做這個選擇。
小倩一個眼神過去,隻聽林巧英一聲痛呼,魏二柱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愣愣的望著林巧英痛苦的樣子,閉上眼睛喊道“你放了她吧,隻當是我對不起你。”
小倩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湮沒了下來,眼中竟是帶著幾分恨意道“魏二柱,你夠狠,你可知道,你這話一出,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我將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期待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可你呢,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早知道又是這樣的結局,我何必與你出來。受這番侮辱,經曆這番傷痛,渾身都是刺骨的寒冷。”
聽了這話,魏二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不停的說著對不起,隻可惜,小倩冷冷的懟道“我不接受,如今我已經是寒到刺骨,生無可戀,既然如此,我便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見小倩眼中的決絕,魏二柱大呼不好,忙擋在了樹前,下一秒,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便可知小倩到底存了多大的死誌,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將小倩緊緊的摟在懷中道“該死的是我,沒有遵守承諾的是我,便是要死,也該是我,你又何苦走這一遭,過往你的淒苦,你的無助,你的血淚,我恨不得以身替之,如今沒想到傷你最深的竟然是我,這讓我情何以堪。”
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魏二柱雙手一緊,仿佛下了什麼決定,將小倩扶著站直了身子,竟是直直的走到林巧英麵前,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林巧英見狀,忙嚇得躲到了一邊,不過這並不能阻止魏二柱的決心,隻見其身子一轉,再次跪在林巧英的麵前道“巧英,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望你看在我們過往的夫妻情分之上,放了我吧,好不好,我跪在這裡求你了。”
從未想過有一日丈夫會真的跪在自己的身前,林巧英渾身一震,手中的匕首不自覺的掉了下來,魏二柱這才接著言道“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分開,隻是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強求,當日我滿心滿眼都是你,所以為你違背了父母的意願,可是如今,我對你已經沒有了感情,你便是將我強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便是留住我的人,難不成,還能留住我的人嗎。”
使勁的咬著嘴唇,林巧英上前將丈夫緊緊的抱著,這才開口言道“那我也要先將人給留下,若不然彆說心了,人我也沒了。二柱,我的確做些了些錯事,可是難不成,我就真的那麼罪無可赦嗎,隻怕也不是吧,隻要你肯原諒我,那我寧願跪在公公和婆婆的麵前,直到他們原諒我的那一天,二柱,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魏二柱要將人推開,林巧英察覺之後,抱的更緊了。
望向小倩,見小倩臉上更顯嘲諷,魏二柱任由妻子抱著,隻言道“巧英,不要再逼我了,我對你真的已經沒有感情了,如今我心裡想的隻有一個小倩而已。”
使勁當下搖著腦袋,林巧英一臉堅決的言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怎麼可能心裡沒我,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二柱,你還記得嗎,你說過會一生一世喜歡我的,你還說咱們此生此事都不會分離,生死都要在一處,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巧英你說的沒錯,如今變了,真的變了,我知道你孤苦無依,這樣,我答應你,隻要你接了休書,我可以讓你留到孩子生下來為止,隻是你再不能用我夫人的身份。”
聽了魏二柱這戳心窩子的話,林巧英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嗬,你剛剛不是和她說了要選擇我的嗎,為什麼你如今口口聲聲,都是讓我離開,讓我消失。我再不好,跟著你的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的,我此生也唯有你一個男人,可她呢,也不知道和多少男人都不清不楚的,我竟是第一次見過你這麼傻的人,主動要當那活王八,你可彆忘了,娘不滿意我,難不成能滿意一個青樓女子,隻怕還未進門就能一口唾在你這心上之人的臉上了。”
話聽到這裡,小倩自然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當下便冷笑言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既然選擇了他,那我就做好了麵對一切磨難的準備,再說了,我本就出身有瑕,婆母不喜是正常的,我定然會好好侍奉婆母,讓她喜歡我的。”
嗤笑一聲,林巧英隻冷笑道“真是天真的想法,聽說你出來時帶了不少的賣身銀子,該不會想用這些來籠絡我那婆婆吧。”
神情一冷,小倩怒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若是過去你這一招可能有用,不過現在嗎,嗬。”林巧英越說越痛快,竟是將那痛意去了幾分,隻冷笑道“也許你不知道,二柱的弟弟可是個有出息的,如今已經是舉人了,不僅如此,還掙下了好大一份家業你這些東西,在她眼裡怕是不夠看的,我說你也是個沒眼光的,放著那樣的金龜婿不要,偏偏選了我的丈夫,我估摸著便是一個實心的銀鐲子都買不來給你。”
不想此言剛落,林巧英便見丈夫神色難看的很,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不由暗暗後悔了起來。小倩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原來在你心裡是這麼想二柱的,說來你是後悔了吧,你也說了見到二柱前你就沒有吃飽過,直到遇見了二柱你的日子才好過些,所以你將二柱當作救命稻草,可是越到後麵,你便越發現這不是你想過的日子,長此以往你自然便生了怨憤我說的可對。”
“你胡說,你胡說,我根本不是這麼想的,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冷哼一聲,小倩直直的盯著魏二柱道“你覺得我是在冤枉他嗎。”
苦笑一聲,魏二柱無力的言道“如今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隻是巧英,彆逼我,乖乖離開,我會多給你些東西讓你以後有生活保障,你便不要再為難我了,可好。”
林巧英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成全你,我早就說過了,生死都無法將我們分開。便是我要死我也會帶你一起,二柱,至於那休書我是不會接的。你此生隻能有我一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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