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恍恍惚惚的走過來站到他麵前,看了看門栓又看了看精神抖擻的小狐狸。
嘴巴微張“所以你剛剛都是在騙我啊。”
小狐狸尾巴甩甩,眼睛彎彎十分無辜的看他。
你在說什麼,他隻是一隻小狐狸罷了,什麼都不懂的。
年輕人失笑隻能將門打開。
門才開出一條縫,小狐狸就跟一道紅色的閃電一樣竄了出去。
循著警笛的聲音,小狐狸一步不帶停,十分迅速的衝到警車麵前。
警車剛剛在村口停穩,嚴肅和許恒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見熟悉的赤紅色跳上了車頭。
有村民聽見警笛出來看,看見警車上的狐狸,紛紛瞪圓眼睛。
沈秋甩著尾巴衝嚴肅嚶嚶嚶。
“走走走跟我走我帶你們去案發現場”
小狐狸拽著嚴肅的衣袖往遠處帶。
嚴肅眺望了下夜色下的草原,讓許恒和另一個同事先去詢問牧民。
然後問小狐狸,“帶路”
沈秋跳下車頭要走,另一輛車停在了警車後。
車門打開,熟悉的聲音咋咋呼呼的傳來,“嚴警官你真的沒說錯,跟著你真的能找到球球啊”
是習野,再看另外兩個扛著攝像頭的不是鄧波和張耀揚又是誰。
他們怎麼在這兒
小狐狸冒出一排問號。
但眼前的事情更緊急,小狐狸沒管太多,在前麵帶路。
見嚴肅跟上立馬跑起來。
警察來的比預想中的快,牧民來不及提前遮掩,所以爬過丘陵,血腥味撲鼻而來。
地上躺著的草原狼屍體映入眼簾。
牧民們的摩托車大燈將這一塊地方照的宛如白晝,讓他們更加清晰的看見了現場的情形。
鮮紅到刺目的血蜿蜒在草地上,染紅了泛黃的草尖,數不清的草原狼屍體幾乎刺痛現場眾人的雙眼。
習野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型獵殺場麵,可以說是極其震撼的。
三人瞪大眼一時間都回不來神。
直到嚴肅皺眉,拿出手機給林業局和派出所分彆去了電話後。
三人回神,第一時間就是將攝像頭對準現場。
習野拍小狐狸,鏡頭挪過去的一瞬。
他在鏡頭裡的狐狸眼中看見了一種名為悲鳴的情緒,當即一頓。
可等他再想看的時候,小狐狸已經恢複如常。
寂靜的高原很快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參與獵殺的村民被統統帶回派出所。
而那隻剛成年的赤狐則是憑借著優秀的嗅覺,帶著林業局和警察找到了一具又一具的草原狼屍體。
這麼多屍體無法留在草原上,林業局的人會收斂好帶走,進行正規處理。
而還尚存氣息的草原狼他們也會進行救治。
處理完這些成年狼群,天邊已經隱隱泛出天光。
天快亮了。
小狐狸抬頭看了眼天幕,鼻尖聳動著,嗅著更遠的味道。
這裡處於高原,意味著草原狼的時間比平原更晚。
現在正值九月底,這個地區的小狼崽們幾乎都是六月左右出生。
到現在算算也不過三個月的月齡。
這也是牧民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獵殺狼群的原因。
獵殺了成年狼,他們就能更放心的尋找狼群的巢穴,找到小狼將其摔死。
沈秋心中沉重的歎了口氣,轉頭叫上嚴肅繼續走。
他們陸續翻過兩道丘陵,在一處陡峭的土坡上停下來。
狼群的氣味集中在這附近,小狼崽就在這兒了。
見狐狸停下來,嚴肅也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幾次合作後一人一狐之間的心有靈犀。
嚴肅等人沒再往前走,而是打了個電話,等著林業局的人來處理。
這隻草原狼群幾乎是死傷殆儘,就算還有幸存的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巢穴。
那這些還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狼就會格外危險,如雪豹等大型捕食者就會循著味道前來將幼狼吃掉。
林業局的人忙忙碌碌的將小狼幼崽帶走,參與獵殺的牧民也都被帶回警局。
沈秋被嚴肅抱著也準備走了。
不過走之前,那個年輕人攔下了警車。
他看著嚴肅麵色猶豫,嘴巴張張合合好一陣,看了眼嚴肅腿上的小狐狸才咬牙道,“警察叔叔,我想當護林員,您有什麼辦法嗎。”
嚴肅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直白表達自己訴求的。
愣了愣,很快輕笑了下,他抄下一個電話。
“這個是安嶺林業局的電話,你如果想清楚了並且獲得家人的同意,可以聯係他們。”
年輕人高興的接過,眉開眼笑的衝嚴肅敬了個不怎麼標準的禮。
“謝謝警察叔叔。”
車子開車了,沈秋透過後視鏡看見了年輕人臉上淳樸的、發自真心的笑。
同昨夜那群獵狼的麵孔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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