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謝定淵收手,站直,居高臨下打量他。
沈謙南沒動,一米八幾的帥小夥像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坐在地上。
場麵一度滑稽,有點搞笑。
江扶月沒忍住,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
謝定淵“再說一遍,站起來。”
沈謙南木了兩秒“靠你好歹扶我一下啊”
謝定淵紋絲不動。
他嘴巴一撇,罵罵咧咧起來,順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這會兒知道講究了”謝定淵冷嗤。
沈謙南“”
“上車。”
“哦。”
江扶月先送沈謙南回家,他坐在後座,歪來倒去,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
說他真醉吧,還知道開窗通風。
說他裝醉吧,但有些話確實不像清醒狀態下能說得出口的,比如
“她以為她林薇薇是誰哦,把我當高級鴨子睡完,吃乾抹淨就拍拍屁股走人,連嫖資都不給,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江扶月手上一個打滑,差點沒穩住方向。
這是什麼驚天狗血大八卦
“想我沈謙南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沒想到陰溝裡翻船,被個女海王渣了我特麼被渣了哈哈哈老謝,你信嗎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我怎麼會被渣是我睡夠了,不要她的對,我先不要的她算老幾”
“幸虧當初你沒上她的賊船,結果讓我給上了”沈謙南說到這裡,一時間悲從中來,壓根兒沒注意到謝定淵已經黑沉如墨的臉色,以及恨不得吃掉他的狂暴眼神。
“如果你跟她相親成功多好我也不至於當這個炮灰啊我平時明明都不招惹那種類型的,怎麼偏偏就對她”
吱嘎
一個急刹,車靠邊停住。
江扶月涼颼颼的嗓音隨之響起“相親誰跟誰相”
謝定淵隻覺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沈謙南登時一個激靈,酒徹底醒了。
“那、什麼我現在突然好了,不用你們送,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
說完,推開車門,衝到馬路中間攔停一輛出租車“師傅,趕緊走往前開隨便去哪”
好像後麵有鬼在追一樣。
出租車嗖一下開走了,車內就隻剩江扶月和謝定淵。
涼風瑟瑟,吹得人脖頸發涼。
“月月,你聽我解”
“你相親了什麼時候跟那個薇薇”
謝定淵“”
“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嗎”
“沒有,我”
“行了,”江扶月擺手,“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想聽。你,現在給我下車。”
謝定淵“”
兩分鐘後,燈火通明的馬路上,車開走了,留下一陣殘風,謝定淵孤零零站在路邊,兩眼發懵。
我是誰
我在哪
她生氣了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停在他身邊,原本已經溜之大吉的沈謙南從後座車窗探出頭,“嘿嘿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來來來,趕緊上車,女人把你拋下了,不要緊,還有兄弟我呢”
謝定淵冷笑著撲到車上,提拳開揍“我讓你嘴瓢讓你嘴瓢”
“唉喲你彆打臉啊林薇薇最喜歡我這張臉了靠你還真揍啊”
回到家,江扶月換了鞋,往客廳走。
如今陪老爺子下棋的人換成了韓廷,但情況並不樂觀,因為韓啟山正皺眉緊鎖,抓耳撓腮。
“姐你回來啦廚房有桂圓蓮子羹,劉媽弄的,給你留了一盅。”
“謝謝。”
一碗清甜可口的蓮子羹下肚,江扶月心情瞬間美麗起來。
這晚,她睡了個好覺。
可憐某些人輾轉反側,咬牙到天明
後悔了,早知道該打死沈謙南那個狗東西
江扶月在家休息的最後一天,收到了一封來自e國的郵件,發信人是道格爾迪克遜
就是之前在學術論戰上,第一個跳出來支持濱崎川島的人。
據說,他和濱崎川島年輕時在國留學認識,之後幾十年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
最後卻在一場論戰中,摔得稀碎。
起初道格爾根本不信濱崎川島會學術造假,但證據擺在眼前,他又親自求證過,最後不得不直麵事實。
半個月前,他在一次采訪中,公開表態對這段友情非常失望,以後將徹底與濱崎川島割裂,不再往來。
同時還當著媒體鏡頭,現場鞠躬向江扶月致歉,為他的偏聽盲從和傲慢輕視。
但這種隔空喊話式的道歉,並未得到江扶月回應。
按理說姿態做得夠足,外界無可指摘,他也該消停了。
卻沒想到這人還會發來一封郵件。
前半截是對江扶月深切、誠懇的道歉。
字裡行間可以看出他把姿態擺得很低,誠意滿滿。
下半截表達了想申請入駐明大無儘樓的期盼,希望能夠得到準入資格。
儘管江扶月在論戰結束之後極力宣傳,但真正願意把實驗室搬進樓裡的,目前除了徐開青、老彼得和明聿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道格爾是第一個外國籍科學家申請入駐無儘樓的
江扶月立即聯係蕭山,讓他協助道格爾後續相關事宜。
很快審批下來。
道格爾即將入駐得消息很快便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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