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郡王府門口看去。
隻見一位身形佝僂,須發皆白,麵容枯槁的老者背負雙手,緩步踏出。
那老者實在太老邁了,臉上溝壑縱橫,如刀削斧刻一般,一雙眼睛微眯成一條縫隙,走起路來,步履蹣跚。
但是,那隱隱散發出的氣息卻暗合天地至理,仿若融入天地之中。
萬鼎境!
所謂萬鼎,即感悟天道,將自身血氣融合天道之理,使得威能暴漲。
而郡王府的老祖洛萬千赫然達到了萬鼎境第五重。
是安陵郡的第一強者!
也是安陵郡王府的定海神針。
隻是活了太久了,已經達到兩百載。
這也是凡人的極限。
他一直在閉關,收緊全身的氣血,緊閉氣竅,不使精血之氣泄漏,從而延續壽命,輕易不會出來。
隻是如今家族危機,他不得不出山。
老祖渾濁的目光緩緩抬起,落在了葉修身上,沉聲道: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
此事,可否到此為止?”
葉修尚未說話,卻見盧靜庭連滾帶爬地從府門外跑了進來。
“老祖宗!”
他先是恭敬無比地對著洛萬千深深一拜,然後急忙轉向葉修,道:
“陳公子,息怒,千萬息怒啊!
洛郡王已然斷臂,郡主也受了驚嚇,更是折損了數位供奉,他們已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看在老夫的薄麵上,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您還要前往皇都參加群英戰,切莫在此耽誤了前程啊!”
盧靜庭自然是不希望這件事鬨得太大,點到為止即可。
陳逍出事,朝廷追究,他肯定會吃掛落。
可是郡王府出事,牽連甚廣,他的麻煩也不小。
更何況,他也承受不了楚王府之怒。
雖然他巴不得郡王府早點完蛋,可是真要完蛋了,那局麵可就複雜了。
朝廷和楚王府追究責任不說,沒有了楚王府的壓製,必定會有其他勢力崛起。
到時候,安陵郡群龍無首,必然局麵混亂,已然超出他的掌控。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希望此事到此為止。
然而!
葉修卻堅定搖頭,瞥了眼麵無血色的洛天雪,斬釘截鐵道:
“到此為止?可以。
除非,洛天雪,此刻在我麵前自縊謝罪!
否則,今日郡王府,雞犬不留!”
洛天雪聞言,臉色一白,望著葉修,惡狠狠地咬著牙。
隻怪自己當初心慈手軟。
在此人參加郡比之時,就該將此人斬殺,以絕後患。
誰料此人一反常理,短短時間內,實力如此突飛猛進,實在是驚世駭俗。
“你放肆!”
斷臂的洛洪山氣得渾身發抖,嘶吼道:
“想讓天雪自儘?
你做夢!
老祖在此,豈容你猖狂!”
洛天雪可是他的獨女。
他愛女心切,豈能讓洛天雪在他的麵前自儘!
這比殺了他更難受!
這根本做不到!
盧靜庭臉色煞白,繼續勸說道:
“陳公子,三思啊!
群英戰要緊,皇都才是您大展拳腳的舞台!
何必在此地與郡王府不死不休。
你可不能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以及安陵郡百姓們的期望啊!”
葉修聲音冷冽如冰:
“不鏟除郡王府,我陳家永無寧日!
今日,必須有個了斷!”
他清楚得很。
如今跟郡王府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根本沒有一絲調和的可能。
倘若自己離開,以洛天雪的陰毒,極有可能拿陳家發泄怒火,將整個陳家屠戮殆儘。
他已經奪舍了原主,自然也要承擔起原主的責任。
這便是因果!
所以,他必須要在離開之前,徹底解決郡王府這個隱患,絕對不會讓陳家出現一丁點危險。
無論盧靜庭怎麼勸說,他都不動如山。
讓洛天雪自縊,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郡王府要是真答應了,恐怕會貽笑大方,何人再尊敬他們?
從此以後,必定威嚴掃地!
“狂妄!”
一直沉默的老祖洛萬千終於怒了!
原本此事各退一步,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先忍一步再說。
等這小子離開後,他有的是手段收拾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更何況,他們跟皇都的楚王府還是世交。
隻要修書一封,遞給楚王府,等此子到了皇都,自然會有人出麵收拾此子。
誰知道此子不肯罷休,反而得寸進尺。
這全然打亂了他心中的算計!
若是讓此子的陰謀得逞,他們郡王府必定顏麵掃地,再無立足之地。
既然此事已經沒有了轉圜餘地,那隻有一個字——殺!
雖然動手肯定會損耗他的氣血,縮短他的壽命,但是為了郡王府,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將此子留下。
突然之間,他佝僂的身軀猛然挺直,那雙微眯的眼睛霍然睜開,爆發出駭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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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滔天怒意如實質般的風暴般席卷過來。
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老祖身上那恐怖的殺氣。
盧靜庭見狀,渾身一顫,哪裡還敢逗留?
雙方既然不肯罷休,那隻能再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