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怎麼留下他。”
不是問詢,玏西梵希特堅定地要一個答案,不顧精靈的意願,雖然,他知道她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表示願意搭救。
或者說,對一切好奇的精靈,早就迫不及待了。
如果不是在反叛軍麵前,不適合說出留下安的話,她應該早就開口了,也不會繞彎子要回龍穀了。
雖然如她所言,安就算離開,也有可能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但玏西梵希特不敢賭,他不敢設想任何安會死亡的結果。
更何況,他剛明晰了自己的心意,他的安還沒有對他的心意給予答複,他舍不得放安離開。
令他意外的是,他印象中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可以做任何事的精靈,在自己的要求出口後,沉默了很久。
久到,玏西不得不出聲催促,“尤爾。”
輕輕一聲歎息,在疾嘯風聲中被吹散。
“你應該也聽見了,神明沒有寄體,是無法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沒有信眾的信仰,神明也不能長久地存在於此世。”
尤爾終是開了口,“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說的,擊碎神格後安依舊存在的事。但他們既然如此震驚,就說明那應該是控製安的手段,可是失效了。我也不清楚,他現在是怎樣的存在。”
“神格雖然被擊碎,精神力還存在,比較混亂而已。”
聽了許久的黎安接了話,但他更想知道有關護心麟的事。
可惜……
“不知道。”
尤爾的答案簡潔清晰,“我確實為玏西卜出了這次機會,但原因我也不清楚。或許,你比我更清楚答案。”
精靈說著不知道,卻又似乎意有所指。
黎安一時分不清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點自己。
他當然清楚,自己跟玏西梵希特的淵源在哪裡。
可,玏西隻是分身之一,不是嗎?
黎安覺得自己的腦子更亂了,又陷入過去的記憶裡。
很過了一段時間,他發現,他其實並不清楚秦鈺的本體是什麼。
那個人,總是以人身存在,自己也就默認了他是人類。
萬一,他不是呢?
按在心口的指腹稍用了力,將那塊肌膚壓得略微凹陷,似想讓它離心更近一點,好叫自己撥開迷惘。
但,在成年之前,在護心麟顯現前,他這裡的鱗片就比周圍的鱗片黯淡。
怎麼可能會是秦鈺將自己的護心麟給了自己呢?
黎安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可笑。
護心麟不隻是守護麟族要害的關鍵鱗片,也蘊含了麟族近半的力量,是與靈魂掛鉤的。
秦鈺如果真的對自己在乎得可以贈予如此重要之物,又怎會在最後推開自己?
黎安如此想著,意識裡卻又響起那仿若錯覺的初見囈語。還有那,據說秦鈺留在他靈魂之上,他卻遍尋不得的靈魂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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