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抹眼淚,“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喲,沒錢沒勢,你們這些黑心肝兒的有錢人,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竟壓迫我們這些苦命人!現在人都要給你們打死了,還想一個子兒不賠吃人血饅頭!哎喲,我苦命的兒哦!”
“你胡說!”
白雲深氣得臉都紅了,“分明是你顛倒黑白!你兒子勒索我弟弟妹妹,被警察批評教育了還不知道悔改,想要報複我弟弟妹妹,我弟弟是為了保護妹妹才動的手!醫院開出的證明明明白白,你兒子的傷隻要十幾萬就能治好,警方判決我們最多賠付幾千醫藥費,你張口就是五百萬,我不想跟你爭,給了你,你還獅子大開口,還想要一千萬!你的心肝兒才是真黑!”
聽著剛剛還不怎麼說話的白雲深突然氣都不喘地說出這麼一通,地上哭鬨的人都愣了。
黎安眉梢輕挑,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有嘴嗎?”
本還在氣頭上的白雲深被黎安那一眼看得不好意思,彆了眼有些心虛。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本來是想著息事寧人的,對方心黑地想要再拿一千萬,他也沒想跟他們吵,打算直接去法院上訴。
醫院的證明,警方的證言,他能讓對方把吃進去的五百萬都吐出來。
吵架逞一時口舌是沒有用的,隻會讓人看熱鬨。
所以白雲深沒想跟這群無賴講道理,他都打算讓何謹思幫忙找律師了,卻沒想到黎安親自來了。
聽到那人在黎安先生麵前撒潑,他一瞬間就沒能管住嘴。
想起何謹思之前說的話,白雲深有些擔心。
他剛剛的話,應該不算尖銳吧?
都是實話。
白雲深瞄了一眼黎安。
應該不給黎安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想著黎安剛剛的話,白雲深收回視線,盯著自己腳尖。
剛剛的表現在黎安先生看來是不是太慫了?
白雲深想跟黎安解釋自己不還嘴的原因,但對麵回過神來的無賴已經又罵開了,扯著階層矛盾的皮,將自己包裝成受害者。
“少在那兒代表老百姓。”
但黎安並不吃他那套,“明辨是非的廣大群眾,可不是你這種貪婪愚蠢的渣滓能代表的。”
說著,黎安轉頭朝周圍看戲的眾人笑得和善,紳士地彎腰做請,“各位群眾若是得閒,可能移步法庭,為這場鬨劇做個見證?”
吃瓜看戲的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走向,但有瓜可以吃,沒事兒的人自然是半推半就地去了。
倒是那無賴和他的幾個親近人想溜,可剛出門兒就撞上一堵肉牆。
高大的黑衣保鏢,渾身的肅殺之氣,身上的血腥味是歲月都洗不掉的,卻朝幾人一咧嘴,一伸手,客氣地請他們上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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