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急救室的門開了。
主治醫生是言夕與鳳凰的共同朋友。
憔悴的鳳鸞與言夕也是趕緊站了起來。
“華哥,我姐怎麼樣了?”
鳳鸞趕緊對著問道。
何秋風這時候也是站在邊上。
“算是穩住了,但是最多一個月。”
被鳳鸞稱之為華哥的男人,約莫三十六七歲。
他看了看兩個憔悴的女人,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何秋風,終於還是不樂觀的說道。
事情都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以前鳳凰一直拜托自己隱瞞,他沒有辦法,他隻能幫她。
鳳鸞聽過醫生的話語,直接哭了起來。
被她稱之為華哥的醫生,藝術很高,也是靠譜的人。
他不會騙自己。
言夕一言不發,沒再追問什麼。
鳳凰之所以瞞著她,或許也是因為這病是一個誤解吧。
鳳凰總是那麼善良,很多痛苦都隻願意自己一個人去承受。
“一點希望都沒有嘛?我說是哪怕隻有0.01%,就是賭的成分都沒有麼?”
哭與沉默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何秋風不會流淚。
他冷不丁的對著醫生問道。
已經沒有了主見的言夕與鳳鸞這會也是看著醫生,好像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目前來說,沒有辦法,不過我會努力,再想一些辦法。”
華哥能夠理解病人家屬的看法,更何況他也是鳳凰的好朋友。
如果有辦法,有希望,他又怎麼會不努力?
不管怎麼樣,先給病人家屬一點希望,終究是沒有錯的。
“她需要休息,就算你們真的想看望她,也不要太過吵鬨。”
“目前她的狀態都會是一個昏迷狀態,但是也許她能聽見你們說的話,腦子也有可能有思考,但是卻不會醒過來,醒過來的話,估計至少要到明天下午。”
最後醫生又囑咐了幾句,然後準備離開。
相比病人家屬在門外等待的那種焦急和無助,他在急救室裡更是勞心勞力,他現在也很疲倦。
在海城這種寸土寸金,醫療資源雖然發達但是卻又緊張的醫院,想要一個獨立的病房,其實不容易。
不過因為主治醫生的緣故,她還是有了一個獨立病房。
病床上的鳳凰,臉色煞白,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熟睡的女人,隻是帶了一些病態美。
鳳鸞看著親姐姐這個樣子,走到病房,就是落淚。
一向自詡為女漢子的言夕,此時此刻也是沉默不語,甚至忍不住悲傷。
何秋風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鳳凰的床頭。
“小鸞,言主編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照看。”
何秋風對著那兩位說道。
鳳鸞本來不想走,不過言夕還是拉著她走了。
其實讓鳳凰在生命的最後,享受她愛情的起點,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頓酒,還有鳳鸞今天的這樣一個電話,何秋風立馬就到了,言夕對何秋風再無其他看法。
房間裡隻剩下一個一夜沒睡的男人和一個昏迷的女人。
看著這個樣子的鳳凰,何秋風突然莫名的心疼。
這種心疼,說不上來。
他將自己的手伸進被窩裡,然後握著女人的手。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也沒有落淚。
他隻想這麼握著女人的手,感受著她生命的氣息。
甚至在一瞬間,何秋風都有一種想代替她受這種罪的衝動。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可以想著女人的身體,但是這不代表男人隻是想著女人的身體。
男人的愛有時候很深沉。
何秋風隻是饞小秘書的身子麼?
如果隻是單純的饞小秘書的身子,他其實有很多種方式來獲取自己想要的結果。
但他沒有。
就像卞老師一樣,何秋風隻是單純的饞她身子麼,好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