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東西很稀奇嗎?”
何秋風好奇的問道。
“咱們這邊能夠種出甜薯的土地很少,阿來大叔家這種地很多。”
“我們家是沒有的。”
個子小一點的男孩又接著說道。
“我們家也沒有,咱們落日坡這麼大,能有這種地的也就那麼幾家。”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個子高的男孩終於說話了。
“你們為什麼不搬出去?”
何秋風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甜薯原來還真的挺貴重。
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又如何知道,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還會有人覺得吃一口甜薯就是奢侈。
“我阿爹身體不好,出去也賺不了錢,我阿爺年紀大了,也走不了。”
“我長大了,一定要出去,然後接我阿爹和阿爺出去,聽說外麵的世界有很多好吃的。”
“也不會到處都是黃沙。”
個子小一點的男孩,吃著甜薯,很是滿足的說道。
“我沒有阿爹,我阿娘隻能等我長大帶她出去。”
個子高一點的男孩,這會也接著說道。
何秋風看著兩個男孩,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麼大的孩子,在大城市裡或許懂得已經很多很多了。
但是在這裡,十來歲的孩子,他們的想法卻隻是這麼簡單。
“那我要是帶你們出去,你們願不願意?”
何秋風突然笑了笑說道。
何秋風不是一個聖人。可是看著兩個身上臟兮兮的孩子,眼神裡不帶一絲雜質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可以做一件好事。
相逢就是緣,何秋風覺得自己和這兩個孩子就是很有緣的。
“不行的,我走了,我阿娘怎麼辦?”
個子高的男孩,拒絕著說道。
“我也不能走,我阿爹的藥都是我端的,我走了,我阿爹就沒人端藥了。我還要幫我阿爺乾活。”
這時候個子小一點的男孩也搖著頭說道。
何秋風沒再說話。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紅日依舊,茫茫的黃沙地,好像傾刻之間都變得紅彤彤了。
美,不可否認,落日坡的夕陽以及夕陽下的土地格外美。
可是再美,又有什麼用?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個大棍子往這邊跑了過來。
男人的穿著顯然在這裡屬於很高級的。
相比何秋風見過的當地人,那個男人好像也更白一些。
“阿來來了,阿來發現了,怎麼辦?”
個子小的男孩突然害怕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無非就是被打一頓。”
個子高一點的男孩此時倒是鎮定的說道。
“萬一,他對我阿爹說,我阿爹會打我的。”
個子小的男孩對著他的同伴說道。
“沒事,我一個人認了,到時候我去你家和阿爹說,就說我偷的。”
個子高的男孩又接著說道。
“是不是你們偷我家的甜薯的,我一年才能種出多少甜薯。你們兩個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們?”
被兩個男孩稱之為阿來的男人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他怒氣衝衝的說道。
高個子男孩就要站起來說話,何秋風一把拉住了他。
兩個孩子既然叫自己一聲哥哥,既然是兄弟,何秋風覺得自己不能隻是光吃卻不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