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舟坐到了床邊,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陸寧,看著我的眼睛,我是誰,這是哪裡?”
她有嚴重的抑鬱症伴隨神經衰弱,情緒不好和發病的時候,會說胡話。
陸寧焦灼搖頭“這是醫院,我受傷了,是被人打傷的。
宋醫生,我現在很清醒,我想報警,可我擔心我媽媽和女兒有危險。”
宋知舟扶著她躺下去,麵色凝重“你不報警,你家人才真的會有危險。
你先躺著,我聯係警察過來做筆錄。”
他話落,要出去打電話。
陸寧麵色慘白,趕緊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在他頓住步子回身時,她立刻將手鬆開來。
她聲音很輕,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小動物。
“你可不可以,就在這打?”
她害怕薄斯年出現,隻要他想找到她,肯定不費吹灰之力。
宋知舟拿了凳子坐到了病床邊,隔著被子握住了她的手腕,再給警局打了電話過去。
也不過半個小時,警局那邊就派了人過來,而陸寧疼得厲害,迷糊間又昏睡了過去。
以至於警察過來做筆錄時,她精神有些恍惚,反應也遲鈍了些。
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才算是把事情勉強說清楚。
中年女警察點頭“女士,您的意思是說,您的前任為了報複您囚禁您,所以控製了您母親和女兒來威脅您,現在還打傷了您,是這樣嗎?”
陸寧雙手攥緊被子,她剛剛說了,薄斯年打傷她嗎?
她有些緊張地開口“是不是報複,我不知道,但他確實帶走了我母親,逼我和我女兒住到了他家裡,逼我和他……”
宋知舟就在旁邊陪著她,那句“和他發生關係”,她到底是咬著嘴唇沒有說出口。
正做著記錄的男警察,看著她有些恍惚的神色,不得不出聲提醒一句。
“可是女士,剛剛是您說的,他為了報複您,所以囚禁您傷害您。”
“我……我說了嗎?”陸寧抬頭看著他。
她腦子裡很亂,她現在隻知道她媽媽和女兒有危險,她隻想警察立刻去抓住薄斯年。
焦灼的情緒,讓她意識和理智,也開始有些渙散起來。
女警察看了眼宋知舟擔憂不已的神色,察言觀色這種東西,素來是警察的特長。
很顯然,眼前這位醫生,和這位陸小姐,該不是單純的醫患關係。
她看向宋知舟直言“方便透露下,您和這位女士的關係嗎?”
陸寧腦子裡有耳鳴聲響起,情緒突然有些失控。
“這個不重要,你們為什麼要問這些不相乾的東西?我都說了……”
宋知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
“陸寧,彆著急,警察會處理好的。”
他看向女警察回應“我是陸小姐的心理醫生,她有一定程度的抑鬱症和神經衰弱,需要定期心理治療。”
“明白了。”女警察表示理解的點頭。
這麼說,既然是有心理問題,她需要考慮到這位女士言語的真實性了。
她再看向宋知舟的工作牌“您證件上寫的是外科醫生,怎麼會為這位女士治療心理疾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