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凝視了她片刻,是恢複正常了,不是剛剛那尋死覓活的模樣了。
他克製著不再和她爭執,進了衣帽間將她睡衣拿出來遞給她。
“大半夜了,洗澡睡覺。”
“薄斯年,我真的跟他沒有關係。”陸寧近乎乞求地看向他,肩膀在打顫。
薄斯年麵色繃緊,再緩和開來。
來日方長,他早晚可以讓她再愛上他。
他將睡衣丟到她身邊,“給你一分鐘,我不介意幫你洗。”
陸寧仍是盯著他“你直說吧,你想對他怎樣?”
那絲耐心到底是被耗儘,薄斯年直接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進了浴室。
“彆在我眼前瞎折騰,我就沒那功夫去動他。”
顧家彆墅外。
顧琳琅剛陪穆雅丹做完美容,開車回去。
還沒進彆墅區,一輛麵包車直接擋在了她前麵,剛好就將她堵在了一條小路上。
顧琳琅心情正差得很,這段時間薄斯年被那陸寧勾了魂。
穆雅丹明顯是偏袒自己兒子,話裡話外都是怪顧琳琅沒有管好薄斯年,給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機會。
還暗示她怎麼還沒懷上孩子。
顧琳琅是真覺得好笑,就是牽手能懷孕,她跟薄斯年牽手的次數,也是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還基本都是當著陸寧的麵。
她要是真懷了孕,那才是見鬼了。
想到那些,顧琳琅氣不打一處來,煩躁地盯著攔在前麵的麵包車,狠按了幾下喇叭。
麵包車沒有退開,反倒是打開了車門。
裡麵一個男人走下來。
車燈照射下,在看清楚那男人右臉上的那塊刀疤時,顧琳琅麵色陡然煞白。
她雙腿抖如篩糠,想要開車離開,卻踩了幾下都沒能踩下油門。
刀疤男人曹虎走到了她車窗邊,抬手敲了敲窗戶,麵上笑出了幾分猙獰。
麵包車就攔在前麵,她現在也沒法掉頭,是逃不掉了。
顧琳琅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
沒什麼好怕的,兩年前她已經給曹虎錢了。
像這種地痞多少也還是會講點規矩,不該再找她麻煩。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打開車門下車時,麵上已經掃卻了剛剛的慌亂。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叼著根煙倚靠在她車門上的男人。
“你想乾什麼,我們好像不熟了吧。”
曹虎不急不慢地吐了口煙霧,露著一口黃牙笑出聲來。
“顧大小姐彆慌啊,多日不見,找你敘敘舊。”
顧琳琅看了下空曠的街道,這條路走的人少,但也不代表就不會有人經過。
她皺眉“有話快說。”
曹虎拿煙頭在顧琳琅車門上撚滅,再將煙丟到了地上。
在他走近過來時,顧琳琅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顧小姐真不知道,還是裝傻?薄大少把柯廣抓過去了,那沒骨頭的東西,還能有什麼不招認的?”
顧琳琅一時沒想起來“柯廣是誰。”
曹虎一雙渾濁的眸子眯起,大笑出聲。
“這就忘了?顧小姐是在薄大少身邊裝了幾年純,就真以為自己手上的臟東西都洗乾淨了,可以高枕無憂地等著當你的薄少夫人了?”
曹虎一步步逼近她,難聞的煙酒味,混合著其他怪味,讓顧琳琅胃裡一陣翻騰。
她眉心緊皺,瞪著眼前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珂廣,精神病院的柯院長。”曹虎一張油膩的臉貼近顧琳琅,聲音發怵。
“兩年前,你哥到底是怎麼死在那女人手裡的,那女人流產斷指又是誰暗裡指使的。
還有陸夫人那場車禍,顧大小姐不會是真忘了吧?”
顧琳琅身體節節往後退,高跟鞋崴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地跌到了身後的花壇裡。
在她有些狼狽地爬起來時,曹虎放肆地盯著她細長的大腿,露出一抹猥瑣的笑意。
顧琳琅心生了恐懼“當年你要的好處,我都給你了,曹虎,你彆太過分。”
曹虎咽了下口水,在顧琳琅大腿上摸了一把。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當年是你說的,那事情不會爆出來。
但現在珂廣將我招認了出來,薄大少手下的人和警察都在抓我,我要十億,拿著錢我立馬出國,再不回來。”
“多少?”顧琳琅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十億?他怎麼不直接開口要整個薄氏?
曹虎眼睛發狠地看著她。
“錢沒得商量,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要是不能拿到錢及時出國,落到了薄大少手裡,也隻能拉顧小姐給我墊背了。”
顧琳琅氣到牙關都在打顫。
彆說十億,就是把整個顧氏都賣了,也頂多兩個億。
她腦子裡飛快打轉,眸間劃過一道狠意,突然輕笑了湊近了曹虎一步。
“你幫我毀了一個女人,我給你二十億。”
隻怕到時候,你沒這個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