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說?”小趙笑了,不自量力的女人不少,能這樣認不清身份的倒是不多。
“今天晚上的事,你應該慶幸先生現在不清醒,你才能還有機會離開。留點自知之明,給你顧家也留條路,走好。”
他話落,不再看整張臉氣到抽搐的女人,回身進了彆墅,關上了門。
傭人很快送了解酒藥過來,薄斯年吃下後,去樓上睡了一覺。
他分明不清醒到連腳下樓梯都看不清了,但沒許小趙來扶他,跌跌撞撞上了樓,憑著直覺進了陸寧的臥室。
空空蕩蕩的房間裡,被子上似乎還殘存著她的味道。
他躺下去,好像連劇烈的頭痛,也突然緩解了一些。
除了些沒帶走的衣物,她留下的不多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喝了這麼多酒,讓身上的酒精味淹沒了床上屬於她的很淡的馨香。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後半夜,他酒算是大概醒了,起身叫了小趙去書房,問打電話的事。
小趙看薄斯年坐在書桌前,拇指抵著眉心,雙眸還閉著,看起來是真的累了。
他下意識放低了些聲音“宋知舟的父親聯係上了,那邊態度很好,說會立刻好好教訓他,如果少夫人確實在他那,一定會讓他立刻把人送回來。”
薄斯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小趙小心地再勸一句“先生也不用太擔心。
上次江少爺不懂事,帶走了少夫人,後來江董事長出麵,就立刻把人送回來了。這一次,少夫人也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薄斯年極淡地“嗯”了一聲,心裡的焦灼不安卻並未因此有絲毫的減輕。
他清楚,宋知舟跟江景煥不一樣。
一個出了名性子溫和的外科醫生,卻曾敢在動手術時,試圖拿手術刀取他的性命。
那樣的男人,跟自小錦衣玉食成長在溫室裡的江景煥,不可能一樣。
薄斯年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入肺,那樣的感覺於他已經有些陌生。
他多年沒有抽過煙了,如她所說,他自製力素來好。
但今夜,他控製不了他自己。
煙霧裡,他麵色被遮掩住,突然抬頭看向小趙,聲音清冷。
“你覺得,她會去哪?”
小趙因為薄斯年抽煙,正含著些詫異多看了一眼,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把頭低了下去,認真回應。
“先生,我覺得少夫人不可能真的把小蕊丟下,她應該還在國內,等著合適的時候帶走小蕊。”
薄斯年沒說話,長指叩了叩辦公桌麵,示意他繼續。
小趙小心翼翼地再開口“國內的話,陸家之前在臨城待過一些年,少夫人的外婆是海市人。
而按照先生的意思,如果跟宋知舟有關的話,那男人三年前是一直待在江城的……”
“江城。”薄斯年打斷了他的話,慢慢重複著那兩個字。
他夾著香煙的指尖,食指和拇指指腹摩挲著,陷入了片刻的思索。
小趙點頭“對,江城。但我個人覺得,先生既然會懷疑到那裡,少夫人很有可能就不會去那。”
“不,正好相反。”薄斯年將香煙在煙灰缸裡摁滅,起身沉聲開口。
她素來了解他的心思,正因為他的推測是她不會去,所以她才更有可能去。
他起身離開了書房,“回莊園,臨城和海市安排人多找找,我明天飛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