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對麵沙發上看好戲的牧辰逸,冷不防開了口“薄大少,你兒子不要了?”
薄斯年眉心被按得發紅,看向牧辰逸“說。”
牧辰逸頗有些同情地看著監控視頻裡,陸寧整張臉慘無血色,逃難一般地進了電梯。
“她被你嚇成那樣,弄不好已經有流產跡象了,你現在再過去,應該正好給你兒子補上最後一刀。”
薄斯年眉心打了個死結,卻也並沒再催小趙去接人。
“你意思,讓我老婆孩子跟彆的男人過日子去?”
牧辰逸輕咳了一聲,他內心本意,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
“那不能啊,但以她對你的抗拒,你把她弄回來的話,就算她願意要那個孩子,情緒起伏過大,她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胎兒能保住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薄斯年墨眸浮動了一下,沒再出聲。
她前段時間為了放鬆他的警惕,裝得太像了,似乎真的不再厭惡他。
以至於在剛剛見到她之前,他甚至都還抱著一絲幻想,想著她會不會不是故意逃的,不過隻是一場誤會。
可剛剛再見她時,她卻那樣避他如蛇蠍。
牧辰逸試探著再補上一句“她現在胎兒也一個多月了,那宋知舟又是醫生,頭三月是最容易流產的,你不如讓她安心過了這段時間,再去把她接回去。”
薄斯年眸光凝了凝,要換了以往,這樣的建議他肯定不會考慮。
他的人,如今都已經跟他結婚了,又還懷著孩子,他不可能同意讓她待在外麵。
可他剛剛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懼怕他。
從再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以她的血型,如果這個胎兒再沒了,他們應該永遠沒可能再有孩子了。
他想保住這個孩子,除了她,再沒有一件事,讓他這樣奢望。
薄斯年沒再說話,起身抱著蘇小蕊,直接離開了包廂。
牧辰逸有些詫異地看向離開的人,他以為,他不可能退讓的。
以他的性子,從來是寧可摧毀,也不會有退讓一說。
小趙有些為難地站在那裡,看薄斯年麵色不好,沒敢再追上去,小心看向牧辰逸。
“牧少爺,這……”
“你說呢?”牧辰逸聳了聳肩,自然是不去接了。
小趙有些不解地點頭,也出去了。
牧辰逸含著思索看向落地窗外沉沉的夜色,輕輕歎了一聲。
他們之間,就像是這一窗之隔的明亮和黑暗。
從這窗戶立起的那一刻開始,窗裡窗外,就已經是兩個世界,再無可能。
他勸他,本意不在陸寧肚子裡那個孩子,不過是但願時間能慢慢衝淡這一切,讓薄斯年能放下那個人。
何況以她對薄斯年的恨,這樣步步為營逃了出去,那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有沒有,怕也未可知。
小趙離開包廂,跟上了薄斯年,看他抱著小蕊去了酒樓房間,就站在門外守著。
片刻後,裡麵的男人出來,冷聲開口。
“北城那邊的公司安排下,再聯係蔚特助過來,我近期不回去,在這邊的公司待一段時間。”
小趙愣了一下,試探著提醒“先生,可總公司那邊……”
對上薄斯年凝著的眸子,他把話咽了回去,躬身回應“好的先生,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