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色很白,在他說出“現在懷上”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繃緊。
她排斥他,他們之間是無法跨越的鴻溝,他甚至也曾想過,算了,就放了她。
可他發現,他沒辦法做到。
那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突然失控的煙癮,突然暴躁的情緒,很多事情,都證明他身體的本能,離不開她。
他看著她發白的一張臉,他已經在很用力地克製了。
從得知她根本沒有懷孕,將她帶回北城的那一刻開始,他腦子裡無數次湧現將她生吞入腹的衝動。
怒狠,不甘,還有他身體懷念她的味道。
在她惶恐地再一次試圖往後縮時,他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腦後,將她拖到了懷裡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在他身體壓上去,再儘量克製著輕一點親吻她的時候,他聽見她顫栗的嗚咽聲。
他撐在她兩側的手掌,握成拳用力按在了床上。
隔著很近的距離,他猩紅的眸子緊凝著她,看她嚇到嘴角都在發抖。
他良久地凝視著,再深深地呼吸,握成拳的手,握緊,再用力握緊。
那股幾乎要衝出身體的炙熱,生生被逼退了回去,他鬆開了她,躺到了她的身邊。
他輕笑了一聲“不著急,你會習慣的。”
陸寧身體僵著,良久後,起身拿過了沙發上他的手機,再回到了床上,將手機放到了枕頭下。
身邊男人的聲音響起“我就那樣不值得你信任?”
陸寧沒出聲,睜著眼睛,燈光已經熄滅,能看到的隻有黑暗。
她身體就一直緊繃著,但凡薄斯年稍稍翻身一下,她就如同驚醒過來,跟著動一下。
她一夜未眠,他也沒法睡,閉著眼睛熬了個通宵。
老宅那邊一早就來了電話,枕頭下的手機鈴聲響起,陸寧立刻伸手摸出了手機,是穆雅丹打過來的電話。
薄斯年困倦地看了眼她手裡的手機屏幕,再看向她,“要不你接了開免提?”
陸寧沒接,將手機遞給他。
她要防的是他找下人去跟蹤小蕊,不是穆雅丹。
電話接通,那邊心情似乎很不錯,聲音隱隱約約傳入陸寧耳裡。
“兒子,晚上記得過來吃年夜飯。”
薄斯年側目看了陸寧一眼,問了她一句“去嗎?”
“不去。”她將視線側開來,看向窗外天色亮起。
電話那邊的聲音“你跟誰說話?”
薄斯年看著陸寧散開在枕頭上的頭發,伸手握了一縷在掌心裡,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沒誰,沒空。”
“沒空?!”電話裡的聲音炸了。
“大年三十你還能忙些什麼?那小狐狸都走一個多月了,你白天公司,晚上煙酒通宵,命是不打算要了?”
薄斯年把玩著她的頭發,腦子裡想起那天晚上他送她去陸家彆墅時,晚風將她一頭黑發吹散開來。
那時候,他似乎也猜到了她想走,怎麼就沒攔著呢?
他沉默了一會,又回了一句“今天沒空,改天吧。”
“改天?年夜飯你說說看怎麼改天?今天必須過來,我請了高氏的千金一起來吃飯,你來見見,正好爸媽也給你把把關。”
那邊穆雅丹揚高的聲音,慢慢又緩了下來。
北城名媛千金多了去了,哪個不是做夢都想嫁進她薄家,她怎麼可能容許她兒子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