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顯然對她這樣一句敷衍不滿意“以你的能力,薄氏就算對你不夠滿意,也不至於上午剛見完麵就要求毀約換繪畫師,到底怎麼回事?”
陸寧攥緊了手,那些私事不好從哪說起,何況她的真實身份,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
這兩年來,她難得過了段平靜日子。
她聲音低了些“老師,是我言語衝撞了薄先生。”
那邊沉默了幾秒,不知道是猜到了什麼,還是會錯了意。
但終歸是沒再多問,隻問了她一句“還有挽回的餘地嗎?你還要去爭取嗎?”
“沒有了,我……對不起老師,我也不想跟薄氏合作。”說這話的時候,陸寧感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這兩年來,她一直是宮老心目中乖巧聰明的弟子,這應該還是她第一次這樣違逆他的意思。
而且她很清楚,得罪一個薄氏,對她在國內的發展影響有多大。
那邊沒再勸“行,老師尊重你的意思,今晚的宴會來賓,不少都是名企老總,讓你師兄給你引薦一下,你再爭取下其他的機會。”
她本以為,以宮老的嚴厲,多少會訓她幾句的。
他畢竟不清楚她的過去,換做任何一個想要在北城發展的人,都不會傻到去觸薄氏的逆鱗。
她紅了眼眶,輕聲應著“謝謝老師,我會努力爭取的。”
“好,那行,”那邊聲音緩和了下來,“看著點你師兄,彆讓他到處混。”
靠在旁邊睡覺的宮和澤,立刻仰著聲音說了一句“老頭,我不混上哪給你找孫媳婦去?”
那邊敲拐杖的聲音傳過來“逆孫,天天跟著林蕊,你怎麼就學不會人家半點安分。”
“她的安分,那是在你眼前……”
陸寧意識到不對,立刻伸手去杵宮和澤,壓低了聲音“你閉嘴!”
宮和澤將手機拿了過去,說了句“掛了”,再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遞還給陸寧。
他看向她那一臉緊張的模樣,一時手癢,伸手就敲了她一頭“瞧你那樣。”
陸寧皺眉揉了下頭,再回去了一趟,換了身淺藍色的禮服,這才跟宮和澤一起去了宴會。
路上宮和澤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的禮服顏色,跟我眼睛很搭。”
陸寧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淺藍色的瞳仁“這也能搭上?”
“可不。”宮和澤挑眉將她手拿過來,挽到了他手臂上,再給門口的服務生遞了請柬後進去。
因為媽媽是日本人,爸爸是法國人,而他爺爺宮老先生是日籍華僑,所以宮和澤身上的血統有點一言難儘。
但他歐美人的特征也很明顯,比如白皮膚藍眼睛。
一進去,不少人都迎了過來跟宮和澤打招呼。
多數人對陸寧並不熟悉,笑著誇宮和澤“您夫人真漂亮。”
陸寧尷尬地解釋一句,想要將手從宮和澤臂彎裡抽回去,被他不動聲色地拉回來,再將她介紹給了其他人。
酒會人潮湧動,陸寧接了幾杯酒,覺得有些悶。
趁著宮和澤跟彆人碰杯閒聊的空當,她四處環顧著想找個地方休息下。
走向角落沙發時,撞上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那一眼,那男人也正看向了她。
她愣怔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急著想離開回到宮和澤那裡去,那男人已經起身,神色激動地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