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陸寧上車報了地址,坐在後座時,雙手十指緊緊交握,再擰緊發抖。
她腦子裡浮現薄斯年說的那句話“我會讓你親自證明給我看,你到底是不是。”
一個很清晰的聲音在提醒她,不該去,不該去。
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個剛剛給她打電話的陌生男人,似乎還生怕她不信,給她發了彩信照片過來,火勢洶湧,是宋知舟的彆墅。
那是宋知舟的家,那彆墅裡有太多他生前的東西。
他已經死了,難道她要任由那一切也變成灰燼嗎?
不可能,她做不到,就算過去是送到薄斯年眼前,她也做不到不去看一眼。
他是宋醫生,是給過她希望和光束的宋醫生,是拿命救了她的宋醫生,她做不到無動於衷,做不到理智冷靜。
她咬緊的牙關在打顫,出租車車速很快,她忽而就紅了眼眶。
他死了,她的宋醫生已經死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到底還要怎樣,難道一定要她再跳到海裡去死,去再證明一次,她跟宋知舟都死了,那樣才足夠嗎?
她恨,那種恨意如同那照片上蔓延開的火焰,刹那間將她所有的理智吞噬殆儘。
她頭靠著車窗,看向飛速後退的行道樹,焦急、憤怒,讓她周身抖如篩糠。
車已經靠近了彆墅區,出租車不能開進去,陸寧正要下車走進去,一輛白色的轎車和她擦肩而過。
這兩年來,她習慣了對白色的車多看一眼,因為是他的車身顏色。
這個習慣一養成,就成為了一種完全無意識的本能反應。
在出租車停下時,她側目看向那輛車,然後一秒石化。
不到一秒的擦肩而過,那輛白車的後座車窗打開了,裡麵的人也看了她一眼。
是宋知舟的臉,眉眼、輪廓,她無比確定,那是宋知舟的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感覺心臟猛然間要衝出胸口,失控地將身體探出了窗外,看向後麵失聲尖叫。
“宋醫生,宋醫生!宋知舟!”
沒有回應,那輛車裡的男人早收回了目光,她眼睜睜地看著白色的轎車駛離。
她竭力想去看清楚車牌號,已經太晚了,看不清楚了。
前麵的司機詫異地看向她“是熟人嗎,姑娘。你得先下車,這不讓停車的。”
“掉頭,師傅,麻煩快,掉頭。”
她聲音已經抖到快聽不清楚了,隻知道拚命地伸手示意車後“快點,去追那輛車。”
司機立刻掉頭,跟著她的指示往後麵加速開車,但那輛白車拐過彎,早沒了影。
一直到出租車跟著方向拐了彎,再追到了岔路口,沒辦法決定再往哪裡去。
前麵的司機回頭看她“往哪邊追?”
“往,往……”她急到額角冷汗涔涔,聲音打了結,說不下去了。
已經跟丟了,她清楚,追不上了的。
剛剛那一眼的對視,加上之後她叫的那幾聲,那男人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那種巨大而突兀湧起的希望,很快轉為失望,再到近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