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她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他走。”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光,期待而痛苦。
她眼底的光,因為另一個男人。
薄斯年感覺心口被刺穿開來,透過她眸子裡的光芒,他想起四年前,她也曾是那樣的目光看向他。
那時候,她的目光澄澈明亮而肆意。
那時候,她愛他如同遊魚向往海洋,不止是愛,還是深深的崇拜和依賴。
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弄得這般狼狽不堪了?
他感覺呼吸裡都如同帶著刺,沉默坐了良久,終於起身,近乎小心翼翼地開口。
“阿寧,你先休息,我出去跟陳叔說點事。”
他分明是介意她如今對宋知舟的執著的,但他此刻卻隻覺得惶恐,哪怕是表露出一點不痛快的情緒,都感覺害怕。
就這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維持著他們之間如今如同絲線一般的關係。
陸寧沒有說話,坐在床頭,沉默地看向睡著了的蘇小蕊。
薄斯年離開了病房,直到出去後再輕聲合上了房門,他麵色才算是徹底垮了下來。
嫉妒、隱忍、愧疚、痛苦,一瞬將他一張臉壓得近乎灰白。
他腦子裡不斷重複著的,都是她那一句話。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他走。”有多想,跟他走。
透過歲月的長河,她如今說的這話,和她多年前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在他腦海裡循環著。
那樣諷刺,那樣可笑,襯得如今的他更加悲哀。
“斯年哥哥,北城下雪了,你回來好不好。”
“不如等我畢業了,你出差就帶上我吧,我給你做小秘書怎麼樣?你上哪我就跟到哪,白天端咖啡,晚上包暖床。”
她說得樂嗬,說完了又自己紅了臉,捂在被子裡笑著打滾。
怎麼感覺,現在回想起來,竟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他站到了走廊儘頭的窗前,看向窗外夜色璨然,再點燃了一根煙。
指尖猩紅閃動,他的臉籠罩在窗前的夜色裡,如同寒風中的落葉,清冷而寂寥。
該怎麼辦,好像無論他怎麼去做,都留不住她了。
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沼裡,不掙紮時不甘心,可一旦掙紮,就隻能是越陷越深。
如同他們之間凝結在冰點的關係,他一旦試圖去打破,結果就隻有更糟糕。
囚徒尚且還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他怎麼就不能,再去奢望一次機會了呢?
他的手在發抖,煙霧入肺,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一根接一根的抽完,他可悲地發現,他如今真的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了。
無論他是退讓,還是逼近,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他將煙撚滅,再轉身回了病房,房間裡一大一小已經抱在一起睡著了。
他輕聲拿了衣服進浴室,洗完澡散儘一身的煙味,這才回到了病床上睡下。
他好像是真的麻木了,睡到一半才想起來,他背上還有傷,這樣平躺著會壓到傷口。
但他還是繼續平躺著,沒有去動,反正好像也不覺得痛,反正她應該早不記得了。
這樣睡著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他的傷口又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