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他“你剛剛說什麼?”
適可而止?
他如今是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來跟她說這個詞的?
薄斯年抓著她手腕的掌心在發抖“他救過你,對你有恩,你惦記他感激他我都可以理解,但你要跟他在一起,我不同意。”
“不同意?”陸寧冷笑出聲,如同聽到了一個笑話。
“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說不同意?前夫、前任,還是什麼?”
薄斯年努力抑製著情緒,剛剛坐在床上的那幾個小時,他有好幾次都差點失控,想要直接衝到宋知舟那裡去將她帶走。
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了,他什麼都可以給她,什麼都可以縱容她。
她跟宋知舟之間的很多來往,他也可以去視而不見。
但要她真正跟另一個男人走,他仔細想了幾個小時,發現他容忍不了。
無論他曾經欠她多少,要真正放她離開,他不管怎樣都說服不了自己去做到。
他試圖去跟她溝通“阿寧,人都有衝動的時候,他宋知舟有溫和的外表溫潤的性格。
他可以給你安寧平靜的生活,但相信我,他並不適合你,你不是一個甘於平靜的人。”
陸寧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那你覺得什麼樣叫適合我?跟你在一起,天天折磨,你死我活的不得安寧,叫適合?”
她好幾次想將他的手甩開來,都沒能甩掉,那種恨不得甩他一巴掌的衝動,又開始隱隱作祟。
薄斯年將她的手往身邊一帶,拉近了她,垂眸看向她。
“我可以改,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叫折磨,你希望我怎樣做,我都可以改。他宋知舟給得了你的,我都能雙倍百倍地給你。”
陸寧沉著臉,情緒在瀕於失控。
果然,他從來都是這樣自負,這樣狂妄不可一世,認定這世間的一切,都輕而易舉拿捏在他的手心裡。
她看向他,眸光冷寒“他從未傷害過我。他給過我的所有記憶,都是溫和與美好,你能嗎?”
薄斯年身體僵在了那裡,他什麼都能去改變,卻唯獨過往,沒有人能夠去改寫。
偏偏這些年來,她抓著那些事情,無論過去了多久,從來不願放下,從來不願放過他。
陸寧看向他的麵色轉為痛苦,然後一字字告訴他。
“如果你能回到四年前,回到兩年前,去改變曾發生過的那一切,那我們或許還有可能。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阿寧,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認死理,不能這樣咄咄逼人。”他的聲音在發抖。
很多次,他都感覺她在將他逼到懸崖的邊緣。
他嘗試無數種方法,他拚儘全力,卻怎麼也找不到退路。
陸寧掙脫不開,索性也不再掙紮,冷眸凝視著他。
“薄斯年,咄咄逼人的那一個,從來都是你。你要麼痛痛快快地放手,那樣看在你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或許我們還能維持普通的來往。”
“仇恨那些東西我不希望再去糾結,我不願逼你,也希望你不要逼我。”她的聲音一字一句,冰冷無情。
那樣的眼神和麵色,就好像多年前愛他成癡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她隻是現在的陸寧,時時刻刻隻願和他撇清了關係的陸寧。
他的聲線在顫栗“那我怎麼辦?你要我放過你,可你要真走了,誰來放過我?阿寧,我試過了,兩年了,我從未走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