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不接跟薄氏的合作,這整個北城除了一個江景煥,就沒人敢再給你單子。”
陸寧不應聲,他三兩步追上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麵色立刻沉了下去,反手將他的手推開來,不耐開口“薄斯年,你最好少跟我拉拉扯扯,我現在過得好得很,不勞你操心。”
“他能給你什麼?你現在是連事業也要不在乎,就圍著個男人過一輩子去?”
他皺眉追出去,看到她直接上車,再開車迅速離開了這裡。
他有些煩躁地一腳踢在門外的立柱上,這麼多天努力平複著的情緒,在看到她再回來的那一刻,似乎就突然之間失去了控製,分寸全無。
莊園外,陸寧手握緊了方向盤,腦子裡的眩暈又一陣陣襲過來。
她剛剛陪蘇小蕊睡時,已經睡到半夢半醒了,腦子裡又始終繃著根弦,要等蘇小蕊熟睡了再回去。
現在在這樣冷冷清清的夜色裡開車,隻感覺整個人更加不清醒。
她看向前麵的紅綠燈,各色的光線落入她的瞳孔裡,忽近忽遠,帶著些轉動。
腦子裡有些發空,不受控製地回響起薄斯年那些話。
“你總不接跟薄氏的合作,這北城就沒人敢給你單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了?”
“他能給你什麼,你事業不要了?”
意識一轉,又是電話裡宋知舟的聲音,有些喑啞,像是抽了煙。
再是白天謝正跟她說的那些話。
寂靜無人的街道,她腦子裡一陣陣昏沉過後,小腹也跟著疼了起來。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生理期。
這些年她一直有輕度貧血,生理期表現得尤為明顯,加之還沒有吃晚飯,她感覺手臂在輕微地發抖。
她的腿似乎也在跟著發抖,終於踩下了刹車,直接將車停在了路中間。
街道上一輛車都沒有,隻有她一個人。
她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路麵,緩了口氣,這才將車開到了路邊上停下來,再給宋知舟打電話。
三聲響鈴後,那邊按了接聽。
似乎很正常,又似乎有些刻意。
再是宋知舟的聲音傳過來“不回了?”
她聽著那個聲音,突然感到難受,喉嚨刹那間就哽咽了。
那邊看她不應聲,叫了她一聲“陸寧?”
她抓著手機的手在發抖,將頭靠在方向盤上,沒忍住低聲哭出聲來“宋醫生,我回不去了。”
那邊默了一秒,聲音沉了下去“你在哪呢?”
“在路上,我頭暈肚子疼,走不了了。”
那邊門關上的聲音,再是電梯的輕響,他出門了。
他低緩的聲音傳過來“沒事,你先靠邊停車,發個位置給我,我過來接你。”
“我,我……好。”她聲音打顫,身體也在打顫。
似乎跟他打了電話後,身體努力繃著的那根弦就鬆弛了下來。
她伸手想掛電話,那邊聲音再傳過來“不用掛電話,你把位置發給我,鎖下車門,待在車裡等我過來。”
陸寧“嗯”了一聲,發了位置過去,再反鎖了車門,趴到方向盤上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