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宋知舟呢?他知道嗎?”
“跟你沒有關係,我再說一遍,讓開!”陸寧咬牙,伸手去推他。
薄斯年伸手將手機拿出來,再點開宋知舟的號碼,將手機屏幕麵向他。
“好,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覺得你的命無所謂,那你就去流。”
陸寧沉默了兩秒,牙關咬得打顫,半晌後,她低怒出聲“無恥。”
薄斯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它生下來吧,阿寧,你可以開任何條件,孩子你不想要的話,我來養。”
“你說什麼?”她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太大的笑話。
薄斯年良久沒出聲,按著她的肩膀不願意鬆手。
她看著他冷笑出聲“我肚子裡的孩子,要不要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薄斯年麵色緊繃著,他對視著她,再有些底氣不足地側開了目光。
“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流產的話,我可以反對,可以不簽字。醫院在孩子父親沒簽字的情況下給你流產,我可以告他們。”
“告?”陸寧麵上諷刺的笑意放大開來“你拿什麼告,又憑什麼說,這孩子是你的?就憑隻有你我所知的,那一次可笑的意外?”
“朝歌那裡有那晚的監控,至少我們進出房間的畫麵,是拍下來了的。”薄斯年按在她肩上的手顫了一下,出聲時,聲音低了些。
陸寧看向他“所以,你的威脅又開始了是嗎?”
他看著她,她這樣淡漠而怒恨的麵色,讓他感到心慌。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你把它生下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打擾你。”
陸寧伸手,在他麵色有些失神時,用力將他的手推開來。
她嗤笑“你的承諾很可笑,因為它從不曾兌現過。”
“就這一次,我跟你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留下這個孩子,求你。”他看向她離開,急步追上去,再拽住了她的手臂。
陸寧頓住了步子,回身漠然看向他的手臂“你最好鬆手,不然我不介意出聲叫大家都來看看,人前清高的薄先生,是怎樣在公眾場合欺負一個女人的。”
薄斯年恍惚地看向她漠然的麵色,在她咬牙要將他再甩開時,他突然在她麵前跪了下去,眸光發紅。
“阿寧,求你,就留下它,就這一次。”
走廊儘頭有人經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目光投過來時,嚇了一大跳。
隨即開始有零星幾個人,聚集在了不遠處,看向了這邊的一幕。
陸寧手臂被他拽住,低頭看向跪在她麵前的男人。
她這一生沒跪過誰,唯一跪過的一個人,就是他薄斯年。
五年前,她下跪求他相信她。
兩年前,她下跪求他不要傷害蘇小蕊。
而時至今日,他為了一個胎兒,跪到了她麵前。
於他而言,會讓他下跪的人,該也隻有她一個。
她手臂在打顫,唇瓣也在打顫,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良久後,她聲音清冷“鬆手吧,我不會留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