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光著腳站到沙發上,終於算是能勉強居高臨下看他一回。
她麵容嚴肅“這位先生,凡事要講究真憑實據,你不問前因後果,這樣生悶氣是不對的。”
他對視她兩秒,到底是沒繃住,輕笑了一聲“那你來說說前因後果。”
“我就是不大放心,打電話問了下牧醫生那定位器的事情,沒想到他轉眼就說到薄斯年那裡去了。
然後他電話就打過來了,我們總共說了十句話,第一句話就是從你出浴室開始的。”
陸寧看著他,頓了一下再補充一句“你想要聽的話,我可以儘量回想一下,再跟你複述一遍那幾句話。”
“彆站上麵,坐下來,當心摔著。”他麵色到底是緩了下來,繞過來再將她抱了下去。
陸寧坐回沙發上,再思索著看向他“完了?”
“什麼完了?”他沒能會意,坐到她身邊,拿起茶幾上她的茶喝了一口。
陸寧側身去看他,頗有些期待地開口“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認真吵上一架?”
難得他生氣一次,又是這麼三言兩語就結束了。
他伸手將她攬過來,垂眸看她“你想要的話,改天可以試試。”
她頗有些惋惜地歎息了一聲,再傾身過去拉開茶幾抽屜,翻看那些已經填好了的請柬。
宋知舟爸爸跟繼母都在國外,何況一向也對他不好,她本來說就彆聯係他們回來了,但他不願意,說是改天想辦法去聯係。
訂婚於他而言跟結婚無異,無論如何,他覺得雙方父母應該要到場。
她翻著請柬,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卻無端做了噩夢,醒來時天色亮起,一身的汗,夢境裡的事情她卻是半點也想不起來。
她坐在床頭,看向宋知舟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很平常的一個早晨。
她心裡卻覺得不舒服,無來由感到不安,也或者,隻是因為孕期反應,心情不大好的緣故。
他看她坐在床上發呆,老半天沒出聲,走進過去坐到她身邊“不舒服?”
“也還好,人做過的夢,是不是醒了就想不起來了?”陸寧看著他,問了一句。
到底是,夢到了什麼?
宋知舟抬手在她額上摸了摸“或許是吧,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先請假,你孕期多休息比較好。”
“不了,一大攤子事呢。”她下床穿著拖鞋,再進浴室洗漱。
刷牙的時候,牙刷上帶下來一點血,她愣愣地看了幾秒,孕期反應,還包括牙齦出血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將牙刷伸到水流下衝乾淨,再多漱了下口,收拾了就跟宋知舟去公司。
最近惡心嗜睡的情況明顯慢慢嚴重了,她坐在辦公室裡,一整天工作都有些不大在狀態。
臨近下班時,旁邊小北湊過來跟她搭話“哇林蕊,你的鑽戒好漂亮啊,男朋友送的嗎?”
陸寧停下手上的工作,再笑著應聲“是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