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瀅顫聲再開口“求您饒了我吧,我爸爸等著錢救命,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是陸寧最好的朋友了,您殺了我,她隻會更恨您的。”
薄斯年掌心不斷收緊的力道,微微鬆開一線,眸光仍是淩寒。
他不耐煩地揚高了聲線“陳叔,滾進來。”
外麵心驚膽戰守了一夜的陳叔,聞言惶恐地推門進來,不敢看他。
白瀅瀅身上衣服還低至胸口,看向有人進來,慌慌張張拿手往上麵提了下再捂住。
陳叔低著頭站到床邊,再輕聲開口“先生。”
薄斯年手往旁邊一用力,將白瀅瀅甩了出去。
他煩躁地下床拿濕巾擦拭碰過她的手指,一邊進衣帽間拿了浴袍往浴室走,一邊冷聲道“誰放進來的。”
陳叔站在他身後,半晌沒敢吭聲。
薄斯年步子頓住,再回身看向身後人“陳叔,該說是我高估你了,還是你低估我了?”
昨晚就算是穆雅丹送進來的人,他陳叔也在場,完全可以阻攔。
陳叔在他薄斯年身邊這麼多年,除了他不聽命於任何人,哪怕是穆雅丹,他也從來不會真正懼怕。
但昨晚,他顯然是故意放任了這一切。
陳叔靜默了幾秒,再“噗通”在他麵前跪了下去,聲線沉重。
“是我的過錯,先生怎麼怪罪我,我都接受。
但這些年先生過得實在是太痛苦了,那麼多次都差點丟了性命,陸小姐的心已經回不來了,我求您,您就放下吧,也放過您自己吧。”
薄斯年麵色緊繃著,垂眸看了他片刻,回身繼續往前走“把那臟東西處理了,房間東西全部換了,昨晚的事不要讓她知道半個字。”
“陸小姐她又怎會在乎這些,事到如今,您是死是活她都不曾關心過半點!”陳叔顫聲道。
薄斯年走到浴室門口,又回身,視線掃過白瀅瀅“讓她吃藥。”
他進了浴室,想起剛剛躺在身側的人,渾身上下都隻覺得犯惡心。
偏偏與她有關的一切,他總是禁不住心軟,否則剛剛,他該直接掐死那個白瀅瀅。
醫院裡,陸寧攥著檢查單出來,心情糟糕得很。
已經轉眼又是一個多月,深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將近三個月了。
血檢結果,她的血紅蛋白指標不增反降,從八十多降到了六十多。
剛出診室,醫生安慰的話還在耳邊“陸小姐也不用壓力過大,貧血對胎兒雖說有一定影響,但也不算太大的。
像你目前的情況,胎兒和母體並沒有溶血征兆,就已經是萬幸了,放寬心態,孩子一定可以順利生下來的。”
她埋著頭一言不發,身邊宋知舟輕聲問她“彆想了,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煲湯。”
“不喝了,反正也沒用。”她心煩地悶聲應了一句,手指掐在檢查單上。
迎麵就急步過來一個女人,失魂落魄往她麵前“噗通”就是一跪。
陸寧嚇得下意識後退一步,再是宋知舟沉著臉將她攬到了懷裡。
她穩定了情緒,才看清眼前人是白瀅瀅。
她跪到她麵前,一張臉慘白,聲淚俱下“陸寧,求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孩子?”陸寧麵色一瞬僵硬,白瀅瀅懷的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