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也沒多說,看向侍者說了一句“跟她一樣。”
侍者點頭,再拿了單子離開。
咖啡廳本來就安靜,這個位置旁邊也沒什麼人,大概是打個哈欠,都能被錄音筆錄進去了。
陸寧有些緊張,麵色如常地繼續看著窗外,琢磨著該怎麼開口,才能順利套路到他。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片刻,他顯然絲毫不著急,她看窗外,他身體後倚著打量她。
若換了以往,能跟她這樣心平氣和地麵對麵喝杯咖啡,大概是想都不要想了。
當然,眼下似乎也不能算是心平氣和。
她視線終於從窗外收回,再淡漠地落到他身上“你那樣做沒有意義,我們之間畢竟是不合適,也不可能了。”
他如常打量著她,一時沒應聲。
陸寧不動聲色再引導了一句“何況那樣是違法的,你前程明朗,沒有必要。”
他終於開口,卻是答非所問“小產也該好好調養身體,咖啡還是少喝的好。”
他回避著她的問題,卻又似乎也不是在刻意回避。
他左手手臂就隨意搭在桌子上,掌心朝下,手指自然蜷曲,無名指上的鑽戒分外刺眼。
陸寧掃了一眼,將視線移開來“我前段時間見到白瀅瀅了。”
“哦?這麼巧。”他低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眸底隱隱含著些拭目以待。
至少關於白瀅瀅這個人,他沒有回避,也沒有說不認識或者是想不起來。
陸寧心裡提了一下,再努力維持平靜,繼續道“胎兒也是一條生命。
我對你在外麵的那些事情沒有興趣,但既然木已成舟,那也是你的責任。”
他點頭,聲音仍是不疾不徐“阿寧失去的那個胎兒,是一條生命。它沒能保住,我很難過,但你似乎不大在意。”
話題再一次避開了重點,轉向了對她不利的方向。
她在那一瞬生出了不耐,出聲冷諷“你指的哪個胎兒?五年前被你害死的那個嗎?”
他一直維持得很好的麵色,在那一刻短暫地生變,顯然是感到了不痛快。
“我解釋過,不是我害死的。如果當年關於你跟蘇律師的事情,你能解釋清楚,那一切不會發生。”
她放在沙發上的手攥緊,生出了想與他爭執的衝動,險些就忘了今天來這一趟的目的。
情緒儘力穩定下來,她再冷聲道“白瀅瀅既然有了你的孩子,我們之間的婚姻也算是名存實亡,沒了繼續下去的必要。離婚證的事,是你的意思吧?”
她已經顧不了錄音會不會因為她這些言語引導而無效了,隻想儘快從他嘴裡聽到她想要的話。
侍者將咖啡送了過來,陸寧止住了後麵的話。
直到他再離開,薄斯年才應聲“這麼說,阿寧是因為白瀅瀅的事情吃醋了。
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孩子的事情是個誤會,這些我們可以回家慢慢說。”
她幾乎是下一刻就要拍案而起,到底是誰跟他回家,回的哪門子家!
錄音筆好好地躺在包裡,位置環境都算是極佳,但她想要的話半句沒錄到。
她起身,拿過了桌子上的包就離開“有事走了,咖啡你慢慢喝吧。”
“離婚證的事情,確實是我授意萬律師了,關於這一點我跟你道歉。”身後他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陸寧剛走出去兩步,一顆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距離還不遠,周圍環境安靜,不出意外的話,他剛剛那句話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