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陸寧走近床邊,聲線嘶啞“你放過他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三年牢獄,他熬不住,會死的。”
白瀅瀅麵上笑意擴散開來,感覺從未有過的滿心舒暢。
“我為什麼要放過他?陸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
薄先生那麼中意你,不如你索性讓他娶我吧,我就取消對你那醫生的指控,怎麼樣?”
陸寧站在她身邊,低眸看向她“宋醫生他不欠你的,我也不欠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白瀅瀅冷笑出聲來。
“因為我恨你,讓那醫生坐牢,我都覺得不夠解氣。
我廢了這條腿的時候,其實更希望昨晚開車的那個人可以是你,最好直接給你安上一個謀殺未遂的罪名,在牢裡待一輩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狠毒了?你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陸寧難以置信地看向她,肩膀看起來因為不安而顫動著。
白瀅瀅仔細而滿足地、打量她這幅慌張無措的模樣“以前?不,我早沒有以前了。
以前的白家,和陸家一樣,是這北城金字塔尖上的。後來白家和陸家幾乎同時毀了,可是憑什麼?
我們有著相似的遭遇,憑什麼我就要落入那樣的泥汙裡,一次次遭受羞辱折磨,從未有一個人,哪怕一個人,來同情我,救我於水火。可你……”
她聲音染上了顫音,隨即頓住,眸光發紅“可憐的不止你一個,我比你可憐千倍、萬倍,我又比你差在哪裡了?
憑什麼,你就可以被那麼多人捧在手心裡,而我,我什麼都搭上了,他就那麼把我當一團垃圾?”
陸寧凝視著她“悲慘的遭遇和嫉妒心,不是你作惡的理由。你毀掉的一條腿,也是毀了你自己一輩子。”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她失笑,麵色近乎猙獰。
“我早就沒有什麼一輩子了,除了一副看起來還完好的皮囊,我渾身上下,裡裡外外,早就沒有任何一處完好了!
我就是故意找人撞斷了我的腿,可那又怎樣呢?我不還是成功了嗎?宋知舟入獄了,定罪了,以後你就一輩子活在內疚和痛苦了吧。
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就跟我一樣,你餘生就該永遠活在陰暗和深淵裡!”
她笑著,卻又渾然無覺地落下淚來“我恨你,如果有機會,我就是把另一條腿也毀了,也要給你再添上一層痛苦和絕望!
我恨這世上所有乾淨美好的東西,憑什麼被摧毀掉的是我,而不是你,不是其他人?”
陸寧沒再出聲,坐到了床邊的座椅上,低垂著眉眼。
她看向床上人形色可怖的一條斷腿,再想起自己待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年,每一天每一夜,都近乎要將她逼瘋。
後來從精神病院出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也很抗拒明亮美好的東西。
比如明媚的陽光、比如清風朗月,比如歡快的笑聲,甚至是舒緩愉悅的電視劇。
那時候,她性格也近乎發生了一些扭曲的變化。
她喜歡將自己關在沒有任何光亮的小黑屋裡,看向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甚至養成了一種嗜好,喜歡一個人看恐怖片,所有最是刺激神經、最是陰暗可怖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