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了足夠的錄音證據,她對於離婚的事情,也開始更加著急了起來。
跟薄斯年交涉不成,第二天上午,牧川就陪陸寧一起去老宅,找薄鴻禎說。
因為媒體關注的緣故,陸寧這幾天也還是要避免和宋知舟一起出現,避免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離訴訟離婚的開庭時間已經很近了,如果要遞交證據給法庭的話,也就這幾天要交過去了。
過去的時候,薄鴻禎在,薄斯年也在。
她感覺最近幾次見到薄斯年,他似乎都很閒,連在醫院,都總是時不時就碰見了他。
她甚至突然生出一種感覺,他像是留在家裡休養身體,總之就是很怪異。
三言兩語直入主題,陸寧將拷貝好的一份錄音,放到了茶幾上。
“上次那份錄音,薄董事長已經看過了,但畢竟聲音有些模糊,未必能用到法庭上。
不過這次倒是格外清晰,我打算今天下午遞交法庭,先問問薄董事長的意見。”
薄斯年視線落到她臉上,眼尾仍是有些發紅“阿寧到底還是舍不得我進監獄的,真要舍得,這錄音還不是早送過去了。”
“薄家如果有信心的話,也可以試試,看我到底舍不舍得。”陸寧聲線發冷,再將茶幾上的錄音點了播放。
薄鴻禎的麵色迅速黑沉了下去,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等錄音放完,她再開口“我的要求還是一樣,協議離婚,財產我不要。
任何人的忍耐都有限度,如果一定要鬨上法庭,這是我手裡最有用的籌碼,我不可能不用。”
薄鴻禎麵色壓得極沉,再看向薄斯年“離婚協議趕緊簽了,你是不是真要氣死你爸媽才甘心?”
他話落,因為情緒激動,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薄鴻禎有心臟病,這些年因為操心薄斯年的事情,病情有所惡化。
薄斯年麵色繃著,一時沒吭聲。
陸寧將錄音筆收回“該說的我都說了,婚我是必須要離的,看在小蕊的份上,我希望這錄音不用派上用場。但我也絕不會因此,就容忍這樣一段不該存在的婚姻。”
她再看向薄斯年“我到底會不會心軟,你其實清楚。
與其被警局請過去喝茶,倒不如你簽下離婚協議,我再把錄音給你。這顯然是你目前最合適,其實也算是唯一的選擇了。”
這一份錄音,足夠初步定下他偽造證件的罪名,薄氏總裁卻落到身陷囹圇的地步,這對整個薄氏,都勢必會是致命的打擊。
薄鴻禎咳嗽聲加劇,再是麵色發白,旁邊有傭人著急地圍了過來。
始終坐在內室佛堂的薄老夫人,突然從裡麵走了出來,麵色沉痛。
這些事情,她從來不曾乾涉過。
她老了,也管不了了,如今卻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將自己的前程往絕路上送。
她麵容顫動著,杵著拐杖走近過來。
薄斯年麵色在那一刹那也沉鬱了下去,起身看向走近過來的老人,低聲叫了聲“奶奶”。
薄老夫人扶著身邊的沙發,突然顫抖著跪了下去“斯年啊,奶奶的好孩子,算了吧,啊。
聽奶奶的話,不要再鬨下去了,寧寧她不願意回來了,你再鬨,真把自己送進了警局,整個薄家就都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