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未知的可能性,糟糕至極也好,虛驚一場也罷,都在三天之後。
至少這一刻,他們還在一起,可以享受所有想要的親密。
拐角處的人影退開來,薄斯年一張臉上都是疲憊。
下頜緊繃著,他一拳狠狠砸在身側的牆麵上,一道悶響,在這樣死寂的四周,格外清晰。
他攥緊的掌心在打顫,再是一雙眸子轉為通紅。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知道他們生活在一起。
可哪怕如此,他至少從未親眼見到他們特彆親密過。
見過最親密的,也不過就是牽手。
都已經同住一片屋簷下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但見過和沒見過就是不一樣。
至少在這之前,他甚至還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他們其實不曾親密過。
也不過是生活在一棟房子裡,或者再住著不同的臥室,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她到底是怎麼可以,這樣自然而然肆無忌憚地去親吻另一個男人?
她是他的,哪怕離婚了,也應該是他的。
至少關於那些最親密的動作,應該隻有他跟她之間可以發生。
拳頭用力抵在牆麵上,他感覺他的情緒在迅速失控,那一刻,所有陰暗不擇手段的想法,在腦海裡翻湧。
想帶走她,想藏起來,想隻有他跟她兩個人,哪怕永不見天日。
手背上有血色滑落,他想起還在建的那棟海島彆墅。
那裡是海外,私人購置的海島,如果將她帶過去,至少短期內,國內警方應該很難找到他們。
那之後,後果是什麼,他沒想過。
可那邊建好還需要最快兩個月,他突然覺得,兩個月太長了。
想象著兩個月的時間裡,她跟那個男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如剛剛他所看到的那樣擁吻,或者再上床。
他憑什麼碰她,他憑什麼!
他胡亂擦了一把手背上的血跡,看向手心裡的猩紅時,突然在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好選擇,又何必多等兩個月呢?
何況現在醫生說她有白血病的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陪她走完最後一段時間、陪她麵對死亡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回身再直接往電梯走,他隔著長長的走廊,看到他們還相擁在一起。
再進電梯時,極端的想法在腦海裡成形。
醫院裡睡不大習慣,加上身體不舒服,陸寧第二天醒得很早。
宋知舟下樓給她買早餐,她就坐在床頭發呆。
有戴著口罩的護士走了進來,推進來一個推床。
這病房裡就陸寧一個病人,她推一個推車進來,有些奇怪。
那護士將推車放到一邊,再走向陸寧時,出聲解釋了一句“等下還有病人住進來,這個是那位病人要用的,陸小姐,先給您測下體溫。”
陸寧也沒多想,她也是第一天在呼吸科住院,這護士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護士湊近過來,給她量了下額頭溫度,卻並沒有急著將身體退開來,又看了下她的嘴唇。
“您唇色有些白,可能是脾胃虛,我給您看下舌苔。”
陸寧張嘴,想起來什麼,想問一句“護士也能看病嗎”?
隨即感覺腦子裡昏沉,猛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時,護士突然抬手在她脖子後麵敲了一下。
她下意識伸手去抓被子,最後的慌亂間,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