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冷風刮在臉上,有些生疼。
陸寧聽到電話那邊宋知舟的聲音,一時沒說出話來。
她整個腦子裡,都被蘇鴻文那些聲音占滿。
“這些年,多謝陸小姐掛念我弟弟,辛苦薄先生照顧小蕊了。”
“我也沒彆的意思,我弟弟好歹也救過陸小姐,這些東西我就給你了。我生意出了點問題,陸小姐可以幫個忙嗎?”
“本來也想找薄先生的,但我想過了,當初我弟弟的過世,薄先生也派人查過,後來不了了之。我想著,大概他也未必真的不知道的……”
她閉了會眼睛,手用力掐進掌心裡。
大概,他也未必不知道的,大概薄斯年,也未必真的不知道的。
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還牽掛著媽媽和女兒,那麼一年多都熬過來了。
又哪那麼容易,突然之間就被輿論壓死了啊。
更何況真正時隔了一年多,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也已經轉移掉大半了。
事不關己的事情,誰還會真正一直關注議論下去呢?
隻是因為對蘇律師太深的愧疚和敬重,她從來都不曾思考過這些問題。
這些年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蘇律師的死因,隻是恨極了薄斯年。
他撫養了蘇小蕊這麼多年,卻隻讓她對他的恨意更深了。
因為一看到蘇小蕊去親近他,她就愈發覺得他惡心,惡心他這樣深情地,去以殺父仇人的身份,去照顧蘇小蕊。
她想起薄斯年那天給她打電話,說的那句話“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尋死的?”
他知道,他猜到了。
但他沒有深究,像他那種絕不可能願意背黑鍋的人,為什麼不去深究?
她感覺心裡如同堵了塊大石,又像是空了一塊,怎麼想,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言論。
手機裡,宋知舟的聲音再傳過來“陸寧,怎麼不說話?我就要登機了,要掛電話了。”
她良久才出聲,喉嚨裡如同卡著棉花,聲音有些乾澀“宋醫生,我剛剛,見到蘇律師的哥哥了。”
那邊突兀地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應了一句“這樣啊。”
他腦子裡亂了,他想過去跟她坦白的,他以為蘇鴻文還在北城。
但他沒料到那男人會那麼快,就過去找陸寧。
如果她知道,在他喝醉的那晚,他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現在哪怕他如實說出來,也已經算不上坦白了吧。
因為蘇鴻文已經告訴了她,所以他現在再跟她說,他早就知道了,隻是現在才想好跟她說實話嗎?
他腦子裡再想著宋知傑那些事情,想再說點什麼,還是沒有開口了。
她輕而自嘲地笑了一聲“他居然跟我說,蘇律師當年過世,是因為心臟病突發。”
那邊宋知舟沒應聲,她再自顧自繼續道“你說好不好笑,我感覺就像是,聽到了幾句夢話。”
宋知舟“嗯”了一聲,還是沒有多說。
大概是剛剛處理了宋知傑的事情,他此刻有些平靜不下來。
現在突然麵對這樣的情況,感覺隻要多說一個字,似乎就是透露了什麼。
比如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一直遲疑要不要告訴她,然後就到了現在,到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