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宋知舟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一下,她聲音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他聽出來她沒在開玩笑。
他將車速減緩了些,側目去看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陸寧一時沒應聲。
從宮和澤那裡聽到那些事情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幾乎就是逃避。
想要當什麼事都不知道,就跟宋知舟說是自己出差,再離開幾天,讓自己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可她現在突然明白,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離開三天五天,等時間過去了,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們之間的感情向來簡單純粹,沒經曆過太多不愉快,而此刻這些欺騙,無疑就像是一根刺。
說不上有多嚴重,但也不能說不嚴重。
宋知舟看出來不對勁,將車右轉停到了路邊的停車位裡,心裡隱隱的不安在放大。
她多半是知道了什麼,但他不確定她知道了多少,甚至他開始擔心,會不會連宋知傑的事情,她也已經知道了。
陸寧側目看向他“我認為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相互信任,可以開誠布公的。
隱瞞是很傷感情的事情,也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宋醫生說呢?”
宋知舟沉默著,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再開口,聲音很平靜“你欺騙過我嗎?之前你說,你沒有。”
他試圖緩和氣氛,含笑去觸碰她的頭發“好好的這是怎麼了,我騙你什麼了?”
她將頭偏開來,避開了他的掌心。
她麵上沒有怨怒,但也絕不是輕鬆玩笑的表情。
她看著他,第一次覺得,如他所說,他也許也不是那麼純粹的。
他會拿一份監控視頻去算計薄斯年,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最後再又理所當然地接受,薄斯年親自出麵澄清說他宋知舟沒有錯。
再理所當然地讓她帶著對薄斯年的怨恨,跟他離開。
她鼻子酸得厲害,一顆心揪著,再又強裝著平靜。
她就一顆心,當初小心翼翼全部捧給了薄斯年,從未想過第二個人。
後來他負了她,她用了多年才走出來。
將支離破碎的一顆心,一點點修補好,再捧給了宋知舟。
當初決定跟宋知舟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想,人生還那麼長啊,幾十年,為了那樣一個傷過她的男人,就讓自己一顆心死了,太不值得了。
所以她選擇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那時候她想,如果這一次她再錯了,這一輩子,感情這種東西她就真的再也不碰了。
餘生數十年,真的再也不碰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所幸他宋知舟沒有辜負她。
他疼她惜她,同樣地,他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他了解她有多固執,有多認死理,有多恨被欺騙。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原來也如此雲淡風輕地騙了她這麼多年。
她紅了眼睛,手用力抓著座椅邊緣“彆騙我了好不好,彆等我先說。如果你全部告訴我的話,或許我會原諒你的。”
車內陷入了死寂,她沒再出聲,他也許久沒出聲。
陸寧看著他,再又收回視線,去推身側的車門“那你考慮吧,我先走了,不用擔心我。”
手臂被身後的人抓住,他聲音有些不安“我隻是,怕你多想,不是有意瞞著你。”
她身體坐回去,沒回應,等他繼續說。
宋知舟腦子裡邊思索著,她到底知道了什麼,邊繼續開口“蘇律師的哥哥在找你之前,來找過我,在上個月三號。
但我沒有答應他什麼,他要我將他手裡的東西買下來,我沒答應。我隱瞞了你,隻是因為……”
他腦子有些亂,努力斟酌著詞句“是因為蘇律師在你心裡的形象很好,我不希望那樣的結果,會讓你難受。”
她點頭“那你那天晚上做的算是什麼?不告訴我,卻又不放心我,擔心我知道了會離開,所以索性喝醉酒讓你自己也得到點什麼嗎?”
他麵色凝結了一下,她笑了笑“抱歉,好像有些難聽了。”
“我們畢竟已經在一起那麼久了,我以為征求了你的同意,那樣的事情怎麼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他無來由有些心虛,有些解釋,似乎越說越不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確實也算理所當然,可宋醫生偏偏就選擇了那個晚上。
在你知道了一切卻不告訴我時,你若無其事地發生了一切,說希望有個我們的孩子。”
她心口有些鈍痛,聲線有些發抖“在宋醫生眼裡,孩子是什麼?牽住風箏的那根線嗎?”
她話落,連自己都愣了一下,有些自嘲道“說起來,這話還有些熟悉啊。”
那時候薄斯年將她困在莊園裡,拿各種條件跟她交換,說想要一個孩子時,她也跟他說過近乎一模一樣的一句話。
“在薄先生眼裡,孩子就是一個牽住風箏的工具嗎?”
宋知舟伸手過來,試圖攬住她安撫“陸寧,你想的太嚴重了。我那晚隻是喝多了,有些心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沒再躲,任由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很近的距離,她卻突然覺得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