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同事再見麵,也開始對我好言好語起來。
像我這樣的人,一輩子大概也遇不上幾次這樣的機會。
所以我到了文總監手下,凡事都小心謹慎,餐桌上幫文總監擋酒,更是不遺餘力紅白不拒。
文總監工作能力很好,唯獨有一樣不好,他酒精過敏。
這在生意場上可是大忌,但凡談生意,幾乎都躲不開兩杯酒。
但他比較好麵子,不願意特意帶上個人來擋酒,也不願意總是推脫彆人遞上來的酒杯。
所有我這個理應跟著他應酬的秘書,就理所當然扛起了擋酒的重任。
他經常在我耳邊說“小舒啊,不能擋酒的秘書不是好秘書,你這酒量得趕緊練起來啊。我以前的那個秘書啊……”
之後長長的一串話,都是誇他之前的秘書酒量好。
我的酒量,就是在那時候的飯局上,硬生生逼出來的。
白酒灌下去之後,借口去洗手間,再趴在洗手台上摳著嗓子眼吐。
吐完了喘口氣補個妝,等回了包廂,照樣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幫文總監擋酒。
這樣幾次下來後,再有飯局,就有人品不大好的老總,灌我喝完酒,就一口一個“小舒”地要扶我出包廂。
遇上這樣的事情,文總監從來不會多阻攔。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跟你一個總監一個總監秘書,這官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可人家個個都是老總,是得供著的菩薩,麵子總不能撕破了。”
“小舒啊,有些事情啊,忍忍不就過去了,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後來徐總把我堵在洗手間外麵,對我動手動腳時,我甩了他一個耳光。
事後文總監讓我給他賠禮道歉,說不道歉就讓我彆乾了。
如果被薄氏辭退了,說出出多少也難聽,我一個剛進社會的人,太好強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所以我低了頭,賠禮道歉後,文總監大概覺得我也可憐,就給了我點錢,也抵我大半個月工資了。
那時候,他拍著我的肩膀歎氣“小舒啊,你能知進退就好,我沒看錯你。
誰讓人家位置比咱們高呢,這古話不是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呐。”
文總監多麼圓滑的一個人,他讓秘書受個委屈,徐總得了麵子,又暗裡心虛,就痛快把合同給簽下了。
他之前本來還是副總監,那份合同談下來後,就很快升為了總監。
他覺得我還不錯,加上之前那秘書工作也生疏了,就索性辭了那個,把我給轉正了。
我在他身邊做了四年的秘書,算是無功無過,平平靜靜過來了。
後來他跟他妻子感情不合離婚了,有天晚上,他突然說要請我吃頓飯,慶祝我進入薄氏五周年。
儘管我覺得,這個慶祝有點莫名其妙,那天也並不是我進入薄氏剛好五年。
但我推辭不掉,就去了。
他在酒樓訂了間包廂,點好了菜,就我跟他兩個人。
我吃飯,他不吃,就倚著座椅看著我吃。
我有些尷尬地吃到一半,他的手就搭到了我肩膀上來。
他說“小舒啊,你倒是個懂事的,我沒看錯人。”
他說著說著,掌心就從我肩膀順著後背下來了。
我第一次覺得,“懂事”這個詞真是惡心。
後來我們說了些什麼,我也記不大清了,隻記得之後我手裡的一碗熱湯,就到了他頭上。
(舒念番外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