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卻不淩厲,帶著高人一等的姿態,五官眉眼挑不出半點瑕疵來。
大概最精雕細琢的畫作,也及不上眼前這一眼。
我的心就那麼猝不及防顫了一下,隨即猛然回過神來,起身抱著文件低下了頭。
我聽到他腳步聲一點點靠近過來,停到了沙發邊,我跟著蔚特助叫了聲“總裁”。
我腦子裡就那麼一刹那放空了,我突然在想,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應該不會跟著薄總監來北城。
僅一眼,我就覺得有些事情,我或許高估自己了。
隨即我想到了薄總監說的那個女人,她不會心動嗎,她真的不會嗎?
那之後薄先生一直沒跟我說話,直到吃完飯再回書房,才問了我幾句關於學曆經驗之類的。
他問了,但很顯然,也隻是問一句,他並不感興趣。
薄總監說,對於那個叫“陸寧”的女人,我不要去打聽,更不要去接觸。
我當初想都沒想就允諾了下來,我沒興趣去關注彆人,我在意的是工作,是薪水和前程。
可那天晚上,我突然特彆想去見到那個人。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她真的有和我相似的眉眼嗎?
能讓他那樣癡情的,到底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失眠了,將這個無聊的問題想了一夜,晨起看著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我腦子裡隻冒出來一個詞不自量力。
也就那第一麵,讓我失眠了一晚。
但也僅僅那一晚,之後我再沒想過那些不該想的東西,小心安分地開始做一個總裁秘書。
上午八點半到公司打卡上班,下午五點準時下班。
說是總裁秘書,但薄先生來的時間不多,很多時候兩三天就來一次。
他不來的時候,也不讓我在外麵跟著他,就讓我待在公司裡,幫蔚特助處理些事情。
秘書的工作以端茶倒水為主,一些公司的文件我也處理不來。
所以蔚特助給我安排最多的工作,除了打印文件之類的,就是將需要審核簽字的文件,送到薄先生的家裡去。
一來二去,多接觸了幾次,我對薄先生的畏懼感也慢慢少了些。
我發現他生性很淡漠,除了對那個叫小蕊的小姑娘會說笑幾句,對其他人都是疏離得很,從不說無關緊要的閒話。
但也隻是淡漠,他作為上司並不嚴苛,更沒有絲毫的盛氣淩人。
我送過去的文件,有些內容他有異議,問了我我說不上來,他就給蔚特助打電話問一句。
問完了簽了字,他就讓我拿回去,並不會指責我什麼。
時間再久一些,我發現他不隻是淡漠,不嚴苛也並不是因為寬容。
他顯得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都說商人重利,可我卻覺得他對事業公司不大關心。
我突然就很好奇,像他這樣的人,什麼都有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除了小蕊,他真的還會有感興趣的東西嗎?
後來,我聽說他有點心理疾病。
再後來,我又聽說他的心理疾病,是因為那個人。
他甚至給那個人下藥,之後差點攤上了牢獄之災,他的心理疾病,也全是因為那個人。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這樣冷情冷性、異常理智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去做那麼衝動不計後果的事情?
我越來越好奇,對那個叫“陸寧”的人。
直到那一天,薄先生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帶上我去海市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