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以後再說,總之,我不想要你們傷人性命!歇息吧,這事最近不要提了。”
度無倦頓了頓,說道:“這件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許你告訴任何人,你就當他是我娘的兒子。”
“何況,隻要他被人認成是我娘的兒子,那他就不是令狐嫻的兒子!隻要他跟令狐嫻永不相認,那他就是我爹前妻的次子,他的繼承權就永遠排在我的後麵。”
“你們彆自作聰明,弄巧成拙。”
“就這樣吧,你要是敢多嘴多舌,就給我滾回峨眉去!”
“少主!”江驪心還想再說,但度無倦已經走進了屏風之後,準備歇息。
江驪心癟了癟嘴,目光流轉,儼然是不服的。
他深知度無倦的性格,他太像江雪琮了。
善良,軟弱,又與世無爭。
倘若不是身負血仇,他恐怕根本對掌門之位沒什麼興趣。
就連對掌門和令狐嫻的敵視,這些年也全靠門派中的長老和峨眉派的長輩對他耳提麵命,耳濡目染。
在江驪心看來,李元錦的出現,簡直就是給度無倦的前程添了一塊巨大的絆腳石。不行,他絕不能讓李元錦阻擋度無倦的前程。
此事,還要跟樓翠微和門派中的各位長老仔細商議一番才行!
江驪心伺候度無倦睡下,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暗暗起身,立刻修書幾封,準備交給馬上就要來到嵩嶽派共議抵禦魔教的長老們。
翌日,李元錦從睡夢中醒來。
按照他和盛寒鑲的約定,今天他還要去鳩什多羅的農舍。
隻要去鳩什多羅的農舍,他就可以看見律宗瑢,想到這裡,他不免仔細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下。
出門的時候,他路過了度無憂的院落。
度無倦吃過早飯後,正在院內練劍。
自從令狐嫻被抓之後,她的脾氣顯然有所收斂,那種嬌蠻天真的氣息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悶和憂鬱。
她時常會找些事情做,以便可以躲在自己的院子裡,減少與人接觸的機會。
李元錦從她門口走過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也是瞥見他的。
兩人隔著院門遠遠看了一眼,李元錦不太好意思直視她,匆匆看了她一眼,連忙落荒而逃。
反倒是度無憂,她站在雪地裡,看著李元錦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動作。
直到她的侍女注意到了度無憂的出神,這才忍不住出言說道:“小姐?小姐是累了嗎?不如歇息吧?”
“無妨,繼續吧。”
度無憂眼神一黯,沒再說彆的,舉起長劍,繼續練招。
這才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與李元錦的處境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她隻可憐他無依無靠,殊不知,風水輪流轉,眼看著,這份可憐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他如今有度無倦做哥哥,有了依仗,真是不錯,也算是老天爺憐憫他。
可是,度無憂看著手裡的長劍,掂了掂,想起了自己。
可是,沒關係,自己也沒那麼可憐。
她不需要哥哥。
也不需要上天憐憫。
從她的母親被關起來,盛涉川也不願要她那一刻開始,她反而隻覺得輕鬆。
或許,從現在開始,她終於不用做那些令她違心的選擇了。
從今以後,就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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