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穆青玄是不會輕易出動他手裡的這張王牌。
但既然殿下說了,那他就掏出這張王牌。
次日,江南道碼頭。
陸瑾萱和不咕下了船,趕往馬市的途中看到一則告示。
上麵寫著;“禦查使蘇墨蘇大人即日調往城河擔任知府。”
看到蘇墨的名字,陸瑾萱遲疑了。
她突然覺得沒必要去京城告禦狀了,應該返回城河,讓蘇墨為不咕的爹爹翻案洗冤。
想到這兒,陸瑾萱指著告示對身旁的不咕道;“不咕,那個蘇墨蘇大人是我的同鄉,他是個剛正不阿的清官,我們去找他,他一定會為你爹爹翻案。”
“你爹的案子隸屬地方,地方官徹查起來比較方便,若是到了京城,運氣好告上了禦狀,那也得耗上一年半載,我們耗不起的。”
聽完陸瑾萱的話,不咕隻有一個問題。
“陸姐姐,這個蘇大人和皇子殿下,你更信任誰?”
這是一個陸瑾萱不用想就能回答出來的問題,但她不想回答。
她覺得蘇墨和殿下沒有比較的意義。
因為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曾經喜歡過的人。
若說信任,兩個都有。
若說不信任,兩個也都有。
陸瑾萱默不作聲,不咕也沒有追問,隻是淡淡說道。
“我們還是進京告禦狀吧!”
陸瑾萱知道不咕的擔心。
可她更知道進京告狀要付出的代價和時間。
“不咕,相信陸姐姐,那個蘇大人能幫你爹翻案。”
陸瑾萱言儘如此,如果不咕還是堅持進京,她一定會舍命陪君子。
“可是陸姐姐有些不信任他,雖然不咕不知道為什麼,但陸姐姐心裡明白。”
什麼都瞞不過不咕天生能看透人心的雙眼。
陸瑾萱承認“我之所以不信任蘇大人,完全是因為他聽命於皇子殿下。”
“也就是說,陸姐姐同樣不相信皇子殿下!”
不咕句句戳心,陸瑾萱不承認都難,因為她的表情出賣了自己的心。
“不咕,這些都隻是陸姐姐的感情問題,和他們會為你爹申冤一事無關。”
陸瑾萱將兩者劃分開來。
“在感情上,皇子殿下傷害了我,從而我不相信他,但在公事上,皇子殿下和蘇大人都很公正,我是信任他們的。”
不咕終於笑了。
“陸姐姐,我相信你。”不咕說著就買了返回城河的船票。
張碩從城河回來,路過碼頭時,無意間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
陸、陸大夫!
張碩激動的跑到倩影所在的岸邊,卻什麼也沒看到。
人呢?
河道上,一艘開往城河的客船漸漸遠去。
張碩目送那艘客船,眉頭皺起,“難道陸大夫坐船去了城河?”
“不能吧!”張碩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他對陸大夫的了解,陸大夫是喜歡殿下的,她為何不留在江南道找殿下,卻去了城河,難道她喜歡……蘇墨蘇大人?
這可不行,他必須回去稟告殿下,提醒殿下快去城河搶人。
眨眼功夫,張碩回到府衙,閃身進了滄無所在的書房。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